寧楚楚淡定的從電腦螢幕後面露出臉來去看李秘書，平靜道：“我很好啊，難道你覺得我有哪裡不好麼？”
若是單從外觀看，她當然是好得很，妝容清透，衣著明麗，看起來就是成功人士的模樣，但李秘書只要一想到報告裡令人心驚的數字，就懷疑她是在強顏歡笑，安慰道：“寧總，失敗是難免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他以前跟著寧展巖做實業，從來都是開局定勝負，要是一個專案在開展過程中就遇到罵聲一片，那肯定就涼定了，所以理所當然的以為這次也一樣，殊不知娛樂圈的規則不太一樣。
寧楚楚笑意莞爾的手邊的平板電腦往李秘書那邊一推，問到：“你看了這些評論，有什麼想法麼？”
李秘書一臉苦笑：“還能有什麼想法，當然是覺得我們之前太樂觀了。”
“你再點開賬號頭像仔細看看。”寧楚楚纖長手指輕點螢幕，引導著李秘書去發現這些賬號的共同點，見他仍舊一頭霧水，又主動解釋道，“他們全都發過同一個明星的安利評論，就算是巧合，這也未免太巧了。”
她在看節目的同時，也沒忘記讓上輩子學來的知識派上用場，一番整理後，從中歸納出了規律，但活人的評論是絕不會存在規律的，這說明影片裡的評論全都是機器的手筆。
李秘書萬萬沒想到娛樂圈還有這種業務，瞠目結舌道：“寧總，誰會做這種事？”
“大概是競爭對手吧。”寧楚楚刷著評論，眉心的川字越來越明顯，她分析道，“不瞞你說，剛看到這些評論的時候，我懷疑他們是被寧璐璐僱來的，但從他們釋出過的資訊來看，這事應該跟她沒關係。”
寧璐璐做事向來不謹慎，幾乎就沒有不留痕跡的時候，而且以她如今在娛樂圈的處境，幾乎沒可能僱傭到這麼高質量的水軍。
李秘書的學習能力很強，當即舉一反三道：“寧總，需不需要我去查查他們發過的那個明星？我做方案的時候有了解過同期的節目，她上的那檔跟咱們現在投資的這一檔確實存在衝突。”
“嗯，不過記得悄悄查，別落人話柄，咱們業務剛起步，要是誤會一場的話，就白白數敵了，反倒麻煩。”寧楚楚叮囑完，心裡卻是有點犯嘀咕。
這件事處處存在蹊蹺，讓她整個下午都在為解決相關問題而努力，甚至連加班的準備都做好了，結果就在才吃過晚飯的時候，形勢發生了逆轉，她驚訝的發現新一期節目的收視率爆了。
“這是什麼情況？”寧楚楚一頭霧水的給製片人打電話，希望能從對方這裡得到答案。
製片人也很茫然，在聽筒裡答道：“我也正查著呢，本來以為撤掉黑熱搜就夠麻煩了，沒想到熱搜裡的風向跟標題完全不一樣，現在的網友逆反心理挺強，見節目被罵，反而更想看了。”
原來，就在他們人人自危，忙著為挽救作品風評想辦法的時候，網友被滿屏的負面評論給激起了興趣，就連對綜藝毫無興趣的人，也生出了點進去看一期的想法。
“所以大家是想看看這節目……有多爛麼？”寧楚楚一句話說的相當艱難。
製片人的反應倒是漸漸平靜下來了，看著剛到手的實時熱度報告說：“這也是好事，畢竟我們這行不怕被罵，就怕連罵的人都沒有，這罵的人一多，知名度和關注度不就跟著提上來了麼？”
理是這個理，可寧楚楚前世習慣了走影后的口碑路線，乍一聽到這麼逆反的思路，還真有點懵，她默默思忖許久，直到看見李秘書第二天送來的檔案，才完全想開。
當時，李秘書整個人都喜氣洋洋的，絲毫不見昨天晚上的頹喪與擔憂，開心道：“寧總，製片人回覆的訊息，說是昨晚那期收視率特別高，節目組還配合著整了兩個熱搜，結果很快就有新的廣告商來談贊助的事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原先就已經有差不多十家贊助商了吧？這廣告植入都不好往裡加了吧？”寧楚楚為策劃部門的工作人員提前掬了把辛酸淚，提議道，“可以試試中插廣告。”
當時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似隨口一說的提議，會為起步沒多久的娛樂公司帶來多大的收益，截止到下一期節目開播前，財務做出了新的評估報告，上面顯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分公司這一季度的收入將提高三成。
寧楚楚對此很滿意，她在召開年中總結大會之前，先跟李秘書和公司裡的製片人商量了下一步的進展：“我們公司求的是長久發展，不能做殺雞取卵的事，必須重視口碑。”
李秘書心領神會的答道：“寧總請放心，法務部已經組建的差不多了，員工大部分是我親自面試來的，其中還有總公司聘請多年的顧問，他跟您父親有很多年的交情，是個很靠譜的人。”
得知寧楚楚要開展娛樂業務時，這位顧問原本是不看好的，但眼見著她把分公司越辦越紅火，也漸漸轉變了眼光，並且願意為老友的女兒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