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澤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心裡已然是怕了柯以琛,但面子上卻不甘心就這麼落了下風,於是不死心的繼續叫囂:“你現在這麼張狂,當初不還是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如果他沒有在開口前特意退了兩步的話,這話說不定還能有點震懾力,現在看起來宛如秋後的螞蚱,讓寧楚楚不僅一點也不緊張了,反而還差點笑出聲了,她淡定的一指路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柯澤勳則是無所謂的一揚眉,他很清楚,自己那時並不是一句話都不敢說,而是懶得說,畢竟面對柯澤勳這種狂妄無腦的蠢貨,沒有比等對方犯錯再默默收割,更高效的方式了。
兩人一言不發的站在一起,心有靈犀的姿態看的柯澤勳心裡相當不是滋味,還有點泛酸。
是了,寧楚楚一直都是他的擁躉,如今另投他人懷抱,他會看不慣也是應該的,絕對跟他打算在情感上背叛寧璐璐毫無關係。
只不過,柯澤勳打量著她如今動人的妝容,以及與過去截然不同的氣質,感覺自己看到的根本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要論引人遐想的程度,確實是比寧璐璐那樣的小家碧玉強得多。
白蓮花再合他的口味,看多了也是會膩的,更何況他本就是個見異思遷的人,於是,他不失懷念的說起了以前的事:“你們別以為現在不提,就沒人記得了,楚楚,你不能忘吧?”
寧楚楚翻了下眼,壓根懶得理他,心說她怎麼可能對原主做過的事瞭如指掌,能把劇本里寫清楚的橋段給記住就不錯了,當即毫不客氣的回了句:“有事就說,這裡可不是你表演的舞臺。”
“哼哼。”柯澤勳以為她是著急上火了,連忙跟個連珠炮似的開始翻舊賬,“你可沒少給我送禮物,從領帶送到手錶,你可別跟我說給男人送這些東西沒有別的意思!”
有是有的,只不過送東西的人是原主,跟她這個現在寧楚楚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她挽緊了柯以琛的手臂,乖巧的望過去,用眼神告訴他,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要是喜歡,我天天送你都行。
柯以琛這才稍稍滿意,回了她一個怎麼看怎麼讓人沒法徹底安心的笑容。
柯澤勳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都到這時候了,還要火上澆油,彷彿他是火神轉世,這火會避著他走似的。
“你要是不記得這些了,那也沒關係,我一樁樁一件件的幫你想起來。”柯澤勳輕佻的吹了聲口哨,當真開始回憶,“你那時候天天跑到公司裡來找我,還指使柯以琛給你跑腿,打探我的去向,我可是都知道的。”
他不光是知道,而且還在寧璐璐的建議下,沒少藉此戲耍原主,比如故意給柯以琛放假訊息,讓原主以為他在公司,實際上他本人早就從地下停車場離開,跟寧璐璐卿卿我我去了。
那時的柯以琛還在柯氏默默的積攢力量,雖然看穿了他的小把戲,卻也沒有提醒原主,而是試圖透過這樣的方式讓原主對柯以琛私心,然而那姑娘死心眼得很,直到消失也沒有想明白這一點。
寧楚楚聽著柯澤勳得意洋洋的炫耀,腦海中·出現的全然是柯以琛被原主遷怒的場景,心底酸澀的不得了。
要是能早點被系統召喚到這邊,阻止那一切就好了,她第一次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柯以琛感受到寧楚楚的難過,心情稱得上不錯,他其實好哄得很,只要她對他流露出一分的愛意,他就能迫不及待的回報十分,甚至百分,只可惜他努力了這麼久,才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
他悄悄握緊了寧楚楚的手給她支撐,然後冷冷的看向柯澤勳,用看垃圾的眼神睨了他一眼,問到:“你說完了麼?說完了就可以滾了。”
柯澤勳沒能收穫到預想中的效果,怔神道:“你就不想知道細節麼?她對我死纏爛打那麼久,還把你當成猴子一樣戲弄,你總該有點反應吧?柯以琛,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不愧是沒教養的私生子。”
短短一段話,把柯以琛的雷點給踩了個遍,寧楚楚心如死灰的想,他要是去玩掃雷的話,就憑這個遲鈍法,肯定連最簡單的第一關都過不了,她小心翼翼的去打量柯以琛的反應。
柯以琛卻是笑了一下,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柯澤勳,看的後者心裡不住的發毛,瑟瑟發抖的反問道:“你笑什麼?”
上一次柯以琛這麼笑的時候,直接就衝上來擰斷了他的手,讓他遇到陰雨天就隱隱作痛。
“我笑你可憐。”柯以琛嗤之以鼻道,“這世上像你這樣的可憐蟲可不多,既不知道朝前看也不知道人是會變的,就只知道沉溺在過去不可自拔,也難怪董事會的人信我一個私生子,也不信你這個高貴的大少爺。”
他顯然是真動怒了,不僅把自己的傷疤撕開,當成武器往柯澤勳身上戳,還難得的說起了難聽話,讓寧楚楚單是在旁邊聽著,就感受到了血淋淋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