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空間狹小,寧楚楚感覺有些施展不開,但道歉而已,本來也不需要太多技巧,她將唇湊上去,試著一點點的深入,而柯以琛則是再也無法堅持先前的冷冽態度,很快就軟化了態度。
一吻結束,寧楚楚感覺他主動擁住了自己,便知道他已經沒先前那麼生氣了,於是氣喘微微的道:“好了,現在滿意了沒有?”
她跟姚深不光是借位,而且中間還隔了一層面紗,可方才跟柯以琛,卻是實實在在的接吻,而且還是她使勁了渾身解數,主動去吻的,這要是再不滿意,就不能怪她嫌棄他是不知好歹了。
寧楚楚也是有脾氣的,要是柯以琛得寸進尺到連她的工作都要干涉的,她覺得自己遲早要繃不住。
幸好,柯以琛對她認錯的態度很滿意,只是醋意未消道:“你是知道錯了,在哄我麼?”
“那是我的工作。”寧楚楚回以光明正大的理由,“就像你要跟合作伙伴應酬一樣,我也要跟合作演員一起,按照劇本把該表演的場景表演好,要是這點職業道德都沒有,我不如回家去算了。”
“沒問題,我養你。”柯以琛出人意料的回答說,他語氣中透著堅定,微微眯起的眸子亦是深不見底的執念,“只要你不離開我,想怎麼樣都可以。”
這算是表白麼?怎麼聽起來有點嚇人呢?寧楚楚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心中警鈴大作。
完了,她默默的想,自己一心把他當成鬧彆扭的戀人看待,已然是飄了,竟然敢忘記這是個被系統蓋章過的危險分子,這要是稍有不慎,他可是會直接被刺激到黑化,去刑法邊緣遊走的啊!
寧楚楚的氣焰瞬間低下去,斟酌道:“其實,我只是想工作而已,你要相信我,我心裡就你一個。”
這話聽起來委實很像渣男語錄,彷彿在說雖然我腳踏兩條船,但我的真愛只有你。
柯以琛對寧楚楚精彩無比的內心戲一無所知,他只是固執的與她十指相扣,然後一本正經道:“我理解你的工作,也不想逼你太緊,但楚楚,我實在是沒辦法不在看到你和別人有親密舉止的時候吃醋。”
他已經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陰暗面,以免嚇到寧楚楚,把人越推越遠,但理想和現實總是存在差距的,他做不到。
“那要不你別看了吧?”寧楚楚實在想不出別的主意,心說與其被柯以琛發現,然後現場炸鍋,倒不如她提前打好預防針,也給他點做心理準備的時間,她說,“陸導說……明天有床戲。”
周圍的溫度瞬間就低了下去,她緊了緊衣領,連忙找補道:“你放心,是穿著衣服的那種,很快就能拍完,最多半天。”
有些事總是會越描越黑,比如寧楚楚試圖解釋的這一件,她發現柯以琛的氣壓更低了。
他沒有要動怒的意思,只是很平靜的下車,然後像以往一樣幫她拉開車門,扶她下車,最後再兩個人一起回到房間,但她就是知道,他現在的心情絕對非常差勁,就跟被人剪錯了引線的定時炸彈似的。
“以琛,你吃晚飯沒有?”寧楚楚詢問過後,便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她連忙給客房服務打了電話,叫了一份晚餐和一份沙拉,是要陪著他一起吃。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柯以琛的不爽溢於言表,直到最後擱下筷子才略微好一些。
寧楚楚感覺自己成了相聲裡的逗哏,然而捧哏不給力,任憑她使勁渾身解數也無用,於是她在找話題找到口乾舌燥後,只得破罐子破摔的委屈道:“你要是再不理我,我以後就都不理你了。”
她說這話時,存著賭氣的心思,因此從神態到語氣都活脫脫是個小女孩,與其說是在威脅,倒不如說是在撒嬌,一張精緻小臉鼓成河豚,大有要跟柯以琛冷戰的意思。
偏偏柯以琛最吃的就是這一套,他不怕她跟他賭氣,因為這代表她在乎自己,他只怕她跑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去,從此以後再也不回來,於是奇蹟般的消了氣,淡聲道:“你不能不理我。”
他的目光中現出無可奈何,晦暗眼神在寧楚楚主動抱住他後,在眸中一閃而過,是終於想到了一個可以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這一晚,他們的冷戰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和好速度快得就跟按下了快進鍵一般。
翌日早上,仍舊是柯以琛先醒,他沒有打擾寧楚楚,只像在家中一樣,往她額上印下一吻,然後又叫了早餐放在床頭,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他沒帶走行李,是想告訴她自己晚上還會回來。
寧楚楚是被鬧鐘叫醒的,她一想到今天要拍吻戲,就一個頭兩個大,真是恨不能睡死過去算了,但現實擺在眼前,該來的遲早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