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古裝劇的導演姓陸,年紀不過四十多歲,但在業內已經頗有名氣,大家一見到陸導的名字,就知道一定是品質之作。
這一次,他出山拍古裝劇,在業內說是萬眾矚目都不為過,寧楚楚自然也不敢懈怠。
陸導親自在拍攝現場盯了大半天的佈景和劇本,一見寧楚楚來了,便興奮的拉過身邊的男演員介紹道:“楚楚,這要姚深,劇裡演被你調·戲的溫如玉,劇本你早就看過了,關於角色的事我也就不多說了。”
姚深出道比寧楚楚早,熱度比寧楚楚高,還曾經提名過白蘭獎的最佳新人,這次要不是看在陸導的面子上,未必會接下這個近似於鑲邊的角色。
因此,寧楚楚非常識時務的打招呼道:“前輩好,我是寧楚楚,過會兒還請您多指教。”
她也顧不上去思索說好的圍讀劇本怎麼會突然間就變成現場拍攝了,秉承著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心態,決定先把眼前的事解決好再說。
“初次見面,你好。”姚深淡淡的回了句,“我先去定妝,要對戲的話請等一會兒。”
態度禮貌而生疏,從語氣到神情都頗有幾分恃才傲物的意思,寧楚楚活了兩輩子,再清高的藝術家也是見過的,故而並沒有放在心上,只在做髮型的同時,坐在椅子上專心致志的揣摩角色內心。
週週盡職盡責的守在旁邊幫忙,時不時的低聲跟她講一講值得主意的事:“楚楚姐,我們跟姚深最好還是保持一點距離,不然莫姐那邊不好做。”
“這個人怎麼了麼?”寧楚楚眉心微蹙,她想著姚深的表現,感覺這不像個事多的人。
“不是他,是他的粉絲。”週週怕被劇組裡的其他人聽到似的,聲如蚊吶道,“這部劇的整體宣傳效果還不錯,但反對的最激烈的就是姚深的粉絲,他們差點就直接撕掉這部劇,要不是後來官宣了陸導,怕是還有得鬧。”
前段時間,寧楚楚在網上的風評跌入谷底,粉絲不喜歡偶像與她合作也是人之常情,於是她淡定的點頭道:“放心吧,我看他不是個會為難人的,當普通同事相處也就是了。”
她忍不住腹誹道,有柯以琛那麼個醋罈子在家,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跟別人親近吧。
這邊正聊著,姚深也從另一邊出來了,他不怎麼愛笑,但眉眼生得很俊秀,用一句快要爛大街的話來形容,就是陌上人如玉,從劇本里走出來的俊雅公子一般奪目,立時間就吸引了在場絕大多數女孩的目光。
週週也不由的心動了一瞬,手裡拿著的劇本一晃,險些就掉在地上,幸好寧楚楚眼明手快,這才沒把做到一半的造型給砸壞。
她天天對著柯以琛那種級別的美男子,早就已經心如止水,別說是姚深了,就算是真放個絕世美男子在這裡,也能毫不心動,只淡聲道:“我的造型快好了,可以開始對戲了。”
陸導摩拳擦掌半晌,見演員都準備好了,欣喜道:“我剛剛跟副導演一起觀察了一下現場,覺得這幕戲可以改改,反正都是紈絝強搶民男了,就直接改到大街上來個搶親,楚楚,你會騎馬麼?”
其實,原主是不會騎馬的,但寧楚楚前世別說是騎馬戲了,就連打戲都是跟著武術指導特訓過的,她搶在週週之前斬釘截鐵道:“只要不是太花哨的騎術就沒問題。”
週週吃了一驚,看向寧楚楚的目光越發崇拜,感覺自家老闆真是全能藝人。
姚深原本心不在焉的,聽到這話也好奇的打量了寧楚楚一眼,他在來之前就對她有所耳聞,認為這是個忽然在演技上開了竅,但本質上沒有任何改變的花瓶,因此聽說她竟然會騎馬,著實很詫異。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因為寧楚楚還有更令人瞠目結舌的絕活,她一接過馬術師遞過來的韁繩,就輕撫著它的鬢毛,將略顯躁動的馬給安撫好了。
“一切都準備就緒,那咱們就開始吧。”陸導對著對講機大聲道,“各部門準備!”
話音落下,寧楚楚便迅速進入了狀態,她翻身上馬,袍角和高馬尾揚起颯沓風姿,隨著一聲清脆的“駕”,便穿過片場的仿古街道,出現在了一身白衣的姚深面前,勒住韁繩,擋在人前道:“這位公子,敢問你姓誰名誰,家住何方?”
見狀,街道兩邊的群演迅速進入狀態,開始圍在旁邊指指點點,根據劇本要求,說起了批評女主角的話。
“這不是京城裡有名的女紈絝麼?這位公子碰上她,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