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澤勳的專案在董事會里鬧的那麼大,自然很快就被柯銘安排在公司裡的眼線把事情彙報了過去,結果險些就把這位住在療養院裡的老爺子給氣死。
柯銘身體大不如前,就連上次出席宴會也是硬撐著去的,因此一聽說自己看好的大兒子在公司裡幹出了這樣的蠢事,險些就氣得當場倒仰過去,幸好照顧他的護工及時幫忙順氣才沒有出事。
來彙報訊息的股東神情也很慌張,小心翼翼道:“柯董,您老還是要保重身體啊,現在柯副總在公司裡是勢力是遠不如柯以琛的,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只怕就麻煩了。”
他見周圍沒有外人,但還是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姚靜笛要回姚氏了,而且還和柯以琛見過面。”
在私底下的時候,他從來不稱呼柯總,而是直呼大名,由此可見柯銘對這個兒子的態度。
柯銘坐在椅子上狠狠的一錘扶手,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那個女人絕對不會就這麼死心,她根本從把柯以琛留在柯家的時候就已經在計劃著要毀掉柯氏了,可惜我竟然沒看出來,早知如此就該把他送去別處!”
因為柯以琛的身上流著一半姚靜笛的血,所以他很早以前就看這個兒子不順眼,但到底是自己的血脈,還是放在家裡養大了,直到柯以琛長大後對他威脅越來越大,他才開始後悔。
早知今日,就不該被所謂的血緣矇蔽,以至於被姚靜笛利用,他就早該快刀斬亂麻的!
“為今之計,也只有想辦法讓澤勳先留在公司裡了,不然的話,以他的情況來看,只怕會被柯以琛直接趕出公司,到時候單憑你們根本就無能為力。”柯銘思忖道,“等到開會的時候,你們直接先下手為強,要求對澤勳降職。”
如果大多數人都同意這個方案的話,就算是柯以琛堅決要把柯澤勳給開除出公司,也是做不到的,畢竟少數服從多數,這個規則是柯銘當初定下的,沒有人能夠違背。
股東見該說的都說完了,便打算告辭,孰料柯銘卻是還有後話,他吩咐道:“你讓澤勳來一趟,務必不要驚動任何人,我要是再不提點他幾句,恐怕身體還沒好起來,公司就已經被丟光了。”
柯氏是他的心血,絕對不能毀在姚靜笛這對母子身上,不然的話他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甘心閉眼的。
柯澤勳自知闖禍,一到療養院就先低眉順眼的認錯,然而柯銘見了他這副樣子就來氣,二話不說先扇了他一耳光才怒斥道:“你真是沒有半點像我,這麼蠢的陷阱都能往裡跳,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爸,都怪柯以琛他太狡猾了,這件事絕對和他有關!”柯澤勳不敢頂嘴,只捂著火辣辣的臉把責任一個勁的往柯以琛身上推,心想柯銘看起來虛弱,打人倒是一如既往的疼。
“既然知道是他的陰謀,凡事就該更加小心一點,這一次我會和董事會打招呼,讓他們幫你說話,最多就是小懲大戒,但你要知道,若是你再輸在柯以琛手底下的話,就沒有這麼便宜的事了。”
說到這裡,柯銘幾近嘆息的長長出了一口氣,若要論像他,確實還是心思縝密的柯以琛更像他,但誰讓那是姚靜笛的兒子呢。
柯澤勳一見柯銘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心中大喜,他就這樣有恃無恐的熬到了股東大會。
會議是由柯以琛主持的不假,但與會的人卻基本上不是站在他那邊的,柯銘提前打過招呼的那幾位一開腔,基調基本上就定了,其餘股東雖是牆頭草,卻也怕柯以琛失去柯澤勳這個制衡後會一家獨大,為了立足之地也要保下柯澤勳。
於是一番拉鋸後,柯以琛也看出想一擊擊潰柯澤勳是不可能的了,主動選擇了退而求其次,他眸光冰冷的淡聲道:“無論如何,柯副總是不適合繼續待在專案部了。”
柯銘安排的股東立刻接話:“那是自然,柯副總雖然是一時疏忽才會犯錯,但專案的事馬虎不得,不如先到業務部去歷練一下,說不定等了解之後就不會再因為一心要為公司創造收益而出錯了。”
柯以琛將這名股東記在心裡,面無表情的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業務部的總經理做的不錯,我原本是打算下週給他升職的,既然這樣,不如就直接和柯副總交換一下吧。”
此話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愁,突然提前升職的總經理自然是高興的,但柯澤勳的臉色就難看的跟打翻的顏料鋪似的了,他沒想到柯以琛竟然當著這麼多董事的面把自己和一名總經理相提並論,更沒想到職位一降就直接低了好幾級。
在外人看來,總經理當然也是個很風光的職業,但對好面子,又威風慣了的的柯澤勳來說顯然不是這樣,要不是被柯銘提醒過,所以不敢再在公司裡造次,他怕是當場要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