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英在聽清楚記者的問題後,臉色就漸漸變得僵硬起來,他複述道:“你是說外界謠傳寧小姐帶資進組,所以想聽聽我這個男一號的看法?”
“額……”記者提問時是直接就給寧楚楚定了罪的,根本就沒說是謠傳,但眼見這位以好脾氣著稱的影帝都變了臉色,只得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大家都很好奇您的看法。”
與其說是大家好奇,倒不如說是他背後的主使者想從周英這裡聽到不利於寧楚楚的評價。
周英一眼就看穿了這點小伎倆,他抬高聲音,用周圍人都能聽見的音量說:“我想大眾總是隔著螢幕看我們,對我們有誤解也是不可避免的,但如果業內人士都反過來相信這些謠言的話,就有些可悲了,你說是不是?”
記者當然知道他問的是自己,悻悻的點頭,隨即結束了採訪,不遠處的寧楚楚見此情景,則是悄悄豎起拇指,給周英比了個乾的漂亮的手勢。
周英回以一個微笑,便偏過臉去繼續和來為電影做專訪的朋友聊天了。
兩人心情都很輕鬆,誰也沒注意到蘇曉柔眼中含著妒火,悄無聲息的藉著端起酒杯的動作來到了寧楚楚身側的長桌旁,然後她故作無意的伸手一掃,將一杯顏色鮮豔的預調酒推了下去。
寧楚楚的反應已經足夠快,也還是毫無防備的被酒潑了一身,幸好薄紗質地的禮服裙表面有一層防水的染料,這才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溼身走·光。
蘇曉柔見狀,立刻開始大呼小叫:“楚楚姐,實在是對不起,不過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陪您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吧?”
她喊得這麼響,一下子就把全場記者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要是寧楚楚不原諒她的話,只怕立刻就會被冠上小氣的標籤,然後登上第二天的娛樂頭條。
寧楚楚長睫微抬,冷冷的低聲回了句:“不必麻煩,我的手並不像某些人一樣會抖。”
說完,她便一撩裙襬去找了週週,行走間頗有要帶風的氣勢,只留下蘇曉柔一個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神情尷尬的笑了一下,就連忙往旁邊人最少的地方去了,免得再被不站自己這邊的記者給拍到。
週週經過莫小姐的教導,已然是個成熟的生活助理,她見寧楚楚的裙子上沾了酒,生怕會在拍照時顯得不莊重,連忙去房車上找了備用的禮服來給她換上。
“楚楚姐,這件不是超季,但配你今天的首飾和髮型不容易出錯,只能先湊合一下了。”說著,她就要陪寧楚楚一起進洗手間去換衣服。
“你呀,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為了今天釋出會的事一定是忙壞了,而且這件事必須得告訴莫姐一聲。”寧楚楚見週週眼底泛著烏青,又覺得換禮服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便找藉口讓她先回公司去,自己則進了洗手間換衣服。
正在寧楚楚打理被弄亂的髮型時,從隔間外傳來了幾名女記者閒聊的聲音,言語間的事似乎還和她有關。
“這個寧楚楚是怎麼得罪李總了啊?我們主編收了李總的禮物,說是我要拍她的醜照回去發娛樂版,可找了半天根本就沒找到。”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上升太快,得罪人了吧,你們也知道,張導的電影向來是香餑餑,這一次指定她演,下一次搞不好也還是她,到時候拿獎就是遲早的事了,其他人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你們訊息也太滯後了,知道柯以琛麼?就是和寧楚楚一起上過熱搜的那個,他的身份可不只是跟柯家那麼簡單,我聽說……”
寧楚楚捏著從手包裡翻出來的錄音筆,心說這還亂放東西的習慣有時候還真能派上用場。
她等到記者們說夠了開始洗手,才忽然清了清嗓子,然後提著裝著換下來的禮服的袋子款款走了出來。
周圍的空氣登時凝固了一般,洗手的記者僵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只有感應式水龍頭還在嘩啦啦的淌水。
“浪費水可不是個好習慣。”
寧楚楚說完,一臉淡定的提著裙子走到旁邊洗手,然後便頭也不回的回到了還在舉辦釋出會的廳裡,她新換的禮服是高雅的白色,裙襬比先前那條要短,卻恰好露出了光潔瑩潤的小腿,行走間很是引人遐想。
方才在背後議論她的那幾個記者很快也回來了,她們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別說是找寧楚楚的茬了,就連正眼看她都不敢。
寧楚楚見了,不由的暗暗感到好笑,心說這欺軟怕硬都欺到她頭上了,也真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