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楚大晚上的出門,心情本就不怎麼痛快,只是因為關心柯以琛,才沒有表現出來,她見葉茜如此出言不遜,當即掛上冷笑,反懟道:“腳踏兩條船的感受是怎麼樣,我不知道,但覬覦別人的船的滋味想必是不太好。”
此話一出,葉茜心中五味雜陳,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是又難看了幾分,她盯著寧楚楚的眼睛像要噴出火似的,又老生常談的搬出了姚靜笛:“你敢諷刺我?信不信我去告訴姚阿姨!”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是一遇到不順心就威脅要告家長,寧楚楚覺得葉茜真是幼稚的可以。
正在她準備嘲諷回去之時,柯以琛卻是先開口了,他看起來面色如常,實際上還是有些許醉意的,心中對姚靜笛的不滿在酒精的催化下達到頂峰,厲聲道:“你要是那麼喜歡她的話,就去嫁給她好了!”
他以往對葉茜的態度也稱不上好,但至少看在姚靜笛的面子上,還是能維持表面上的平和,今天好容易趁著醉酒表露出真意,真是恨不能將反感發洩個夠。
“我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但請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我不是任人擺佈的人偶,絕不會和一個看不上的女人在一起,即便是楚楚離開我,你也不會有機會,聽明白了麼?聽明白了就回去告訴她吧。”
柯以琛目光冷的怕人,他說完就扶著面前的桌子緩緩坐下,是方才痛飲下去的酒終於起效,所以開始感到頭暈目眩。
寧楚楚無奈的找酒保點了杯檸檬水,想要讓他先喝下去緩一緩。
葉茜跟個透明人似的站在旁邊,心中又是羞恥又是無措,她身為葉家的大小姐,一直是被眾人捧著長大的掌上明珠,何曾被人這樣當面拒絕過?她沒法恨柯以琛,索性就將帳記在了寧楚楚身上。
“你們會後悔的!”她氣的眼眶通紅,抬手拭去淚水後就奪門而去,引的會所裡不少人都看了過去。
柯以琛對此毫無反應,只抬手撐住了額頭,他的頭越來越疼,好像有把電鑽在裡面似的。
寧楚楚見他才發過火,又不舒服成這個樣子,登時什麼都顧不上了,只柔聲安撫道:“以琛,是我,我來接你回家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她第一次哄喝醉酒的人,因為實在沒什麼經驗,看起來就跟哄孩子似的。
偏偏柯以琛最吃的就是柔情似水這一套,他由著寧楚楚將自己扶起來,然後身形一晃險些又跌出去,幸好寧楚楚眼明手快,這才沒讓他摔倒,而他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在站穩之後的第一個動作竟然是捧著她的臉吻下去。
寧楚楚愣了一愣,轉念想到這是在人來人往的會所裡,臉色騰一下就紅了,她連忙把柯以琛扶好,又豎起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低聲哄道:“這可是在外面。”
柯以琛很聽話的應了一聲,但他醉成這副樣子是絕對沒法子開車了,寧楚楚要照顧他,也空不出手來,最後她只得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請他幫忙把車開回去,這才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中。
她這一晚上當真是累得夠嗆,可心中的滋味卻很是甜蜜,無論是前世還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柯以琛都是她遇到過的最依賴她的人,而這其中包含的正是她曾經嚮往的濃濃的喜歡。
寧楚楚將柯以琛在沙發上安頓好,又扔給他一條浸了溫水的毛巾擦臉,便轉身進了廚房,是打算煮碗醒酒湯給他喝,免得他明天被宿醉折磨,恰好冰箱裡還有火腿、豆腐和筍,做碗酸辣風味的湯剛剛好。
其實柯以琛在走出會所,吹了會兒夜風后就清醒的差不多了,只是貪戀寧楚楚的照顧,才裝作還難受的樣子,他將溫熱的毛巾敷在臉上,從縫隙裡悄悄的望著她忙碌的背影。
不多時,寧楚楚就將熱騰騰的醒酒湯煮好了,空氣裡瀰漫著令人食指大動的香氣。
“以琛,醒醒。”她將湯放下,又伸出手輕輕晃了晃柯以琛的肩,像是怕驚擾到他似的問到,“你先起來喝點湯再回臥室睡,不然的話明天搞不好還會頭疼。”
柯以琛裝作昏昏沉沉,連眼皮都抬不起來的樣子,低聲道:“楚楚,我現在就很不舒服,你能多照顧我一會兒麼?”
他此時的態度與以往的強勢、霸道截然不同,讓人見了就不由的心生憐愛。
寧楚楚一邊將湯碗、湯勺遞到他手裡,一邊無奈的責備道:“誰讓你非喝伏特加的?那麼高度數的酒,一喝就是好幾杯,這要是不頭疼就是見鬼了!”
她看似在說柯以琛的不是,實際上卻是在心疼他,聽的他心中高興,嘴角都快翹起來了。
柯以琛慢慢喝完湯,身心都是一樣的暖,直到躺到床上都還捨不得睡過去,而寧楚楚見他不睡,還以為他是不舒服,索性俯下·身在他額頭上試了試溫度,疑惑道:“這也不燙啊,應該沒發燒,你快睡吧,等明天醒來應該就沒事了。”
柯以琛聞言再沒了法子拖延,只得合上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