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楚一直藏在暗處,沒有被寧璐璐和柯澤勳察覺到,她等到他們走了,才給柯以琛打了個電話:“你不要來停車場了,這邊的情況有點不對勁,就在公司後面的綠化帶旁邊吧,我去那兒找你。”
她結束通話電話,輕手輕腳的像是貓一樣一溜煙從側門走了出去,直到瞧見等在車邊的柯以琛才鬆了口氣。
寧璐璐顧不上和他解釋具體發生了什麼,只道:“我懷疑寧璐璐在策劃什麼,而且很可能和柯澤勳有關,她囂張的有些反常,甚至在和柯澤勳說話的時候還要揹著人,就像是怕被人看見一樣。”
說完,她又打量著柯以琛平靜無波的臉,疑惑道:“你看起來這麼淡定,該不會早就察覺到事情不簡單了吧?”
“先上車吧。”柯以琛輕嘆一聲,心想寧楚楚現在真是聰明的過分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將寧璐璐和柯澤勳最近的異樣和盤托出,又叮囑說:“你不要和他們硬碰硬,發現不對勁的話一定要及時來告訴我,我擔心他們這次是真的有了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武器。”
寧楚楚見他如此為自己考慮,心中一暖,軟聲道:“你放心吧,我答應了你會保護好自己,就一定會做到。”
這天之後,寧璐璐消停了不少,她日日來寧氏報到,但再未主動挑釁過寧楚楚。
寧楚楚也就樂得清靜,一邊惡補寧氏的業務構成和在商場上必備的技能,一邊暗暗決定再去探望一下寧展巖。
平心而論,她對寧展巖的心情很複雜,畢竟他直到昏迷當天,都還不相信她,並且用斷絕父女關係作為威脅要她給寧璐璐道歉,但他到底是原主的生父,她看在原主的面子上還是不能對他不聞不問。
寧楚楚挑了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帶上從花店買來的香水百合去了醫院,結果還沒等靠近病房就聽到了諮詢臺那邊幾個護士的竊竊私語。
“一號房的病人也真是可憐,都這麼久了,也沒有親人來看望過他,那天好像來了個年輕人,我還以為是他兒子來著,結果問了醫生才知道,那是他秘書,可見這有錢人家裡的矛盾真是不少。”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剛進來的時候,還是有女兒來探望過的,但久病床前無孝子,時間一長就只剩下看護還來上班了。這晚景真是稱得上淒涼了。”
“其實要我說,也沒什麼好淒涼的,他好像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住得起單人病房,請得起最專業的看護,比沒錢治病的普通人過得可好多了,至於有沒有人來看他,反正他也還沒恢復意識。”
……
寧楚楚站在原處聽了好一會兒,直到護士們去做別的事情,才走到一號病房門前,輕輕推開了那扇門。
門內是一片寂靜的世界,除了床頭監測儀時不時的“滴”一聲外,便再沒有其他動靜。
寧展巖躺在最中間的病床上,手臉和身下的床單都乾淨的,可見看護的工作還算到位,但他仍舊是肉眼可見的消瘦了很多,就連眼窩都凹陷下去了。
寧楚楚默默的看了他一會兒,才抬手將帶來的百合插·進花瓶,用清水浸好,然後擺在了床頭櫃上,她聽說植物人在恢復意識之前,還是能感受到外界環境的,因此希望他能在嗅到花香後或多或少得到安慰,而不是躺在病床上等死。
說實在的,就算是看到陌生人變成這樣,她也會覺得心裡不是滋味,更何況寧展巖無論如何也算是個熟人,所以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又和他說了會兒話。
“爸,寧氏出了些問題,但幸好有李秘書和兩位站在您這邊的股東幫忙,我也算是勉強在公司裡站穩腳跟了,至於寧璐璐,我實在是無話可說,不過您現在應當也已經看透她的真面目了……”
寧楚楚將最近發生的事娓娓道來,然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頓了頓又說:“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您好好養病,我很快就會再來探望您的。”
她輕輕帶上房門,在離開醫院之前,又去找了醫生一趟,是想要詢問一下寧展巖的病情。
醫生見寧楚楚臉色不好,只當她是因為擔心寧展巖的病情,所以傷心不已,於是報喜不報憂道:“寧小姐,你不必這麼悲觀,你父親生命體徵平穩,還是有甦醒可能的,雖然具體時間不能確定。”
事實上,植物人在陷入昏迷後,是都有甦醒的可能的,只是對大部分來說,機率微乎其微,比中彩票還小。
寧楚楚聞言,卻是看到了希望,她欣喜道:“只要有醒來的可能就好,謝謝您。”
她知道植物人躺的時間太久,是有可能對器官產生過重負擔的,因此又仔細詢問了一番寧展巖其他方面的情況,才真正放心離開,不料卻是轉頭就在大廳遇到了寧璐璐。
寧楚楚看著光鮮亮麗的寧璐璐,心情跟活見鬼差不多,停下步子質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