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楚擲地有聲的說完,會議室裡安靜得連鐘錶的指標聲都被放大了許多倍。
股東們都是人精,並不打算在這姐妹倆決出勝負之前摻和進去,在他們看來,維護自身的利益才是第一要義。
寧璐璐忍著火氣,以退為進道:“姐姐,我進公司是爸的意思,你不能因為他如今病得厲害,成了植物人,就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吧?我也是為了完成他的冤枉,才會來報到的。”
她說著,故作虛弱的咳了兩聲,是在強調自己剛出院不久的病號身份,試圖在其他人面前賣慘,好爭點同情分過來。
寧楚楚當即翻了下眼,語氣嘲諷道:“你要是真這麼有心的話,就不會在爸住院之後,一次都沒去看過他。對了,這麼說倒也不嚴謹,你去過一次,好像還是為了確認爸到底是不是真成了植物人。”
她雖說是在醫院裡安排了保鏢,並且囑咐了他們不許讓寧璐璐和柯澤勳進寧展巖的病房,但若是這兩個人出現在病房附近的話,保鏢還是會立刻將訊息彙報給她。
然而,在過去的半個月裡,這兩個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別說探望了,就連一束鮮花都沒送過。
寧璐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硬著頭皮解釋道:“我剛流產,出院後就一直在家休養身體,自然是沒辦法總去探望爸的,至於澤勳,他一直忙著照顧我,這才沒能騰出時間來。”
這個理由實在是牽強的讓人無法信服,要知道她哪怕是在出院之前,也沒去看過寧展巖,即使兩人的病床之間就隔著一層樓的高度。
寧楚楚眉心微蹙,毫不客氣的質問道:“你連公司都能硬撐著來,怎麼醫院那麼近的距離卻去不了?還是說你心裡有鬼,怕見到爸之後會害怕啊?”
“你說的太過分了。”寧璐璐被懟得啞口,起身道,“我該去人事部那邊問問了。”
她是用任職的藉口進的公司,不能像寧楚楚一樣單純只做股東,因此還是得在工作日先給自己找個能勝任的職位。
寧楚楚目送她離開,留下來旁聽了董事們的例會,結果卻是一頭霧水,幾乎沒懂。
會議一結束,寧楚楚就想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將方才討論的事解讀一番,奈何股東們一散會就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搞得她只能拿著筆記去找寧展巖昏迷之前最信任的秘書。
秘書姓李,年紀不大,但勝在做事沉穩,對寧展巖的提拔之恩又很感激,所以向來最受他器重。
見寧楚楚來找自己,他的態度很和藹,首先關心了一番寧展巖的情況:“寧董的情況還好麼?他先前交代的工作我都已經處理好了,短時間內應該能穩得住公司裡的局面。”
寧楚楚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李秘書,實話告訴你,爸醒來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我必須幫他守住寧氏,寧璐璐的職位安排好了麼?”
李秘書一臉的難過,但為了報答寧展巖,還是強打起精神交代道:“寧董他把選擇的權力交給了璐璐小姐,在她做出決定之前,沒有人能干涉,不知您有沒有辦法解決此事?”
他顯然已經看穿了寧璐璐的真面目,這才會把希望寄託在寧楚楚身上,想要讓這位真正的寧家大小姐出來主持局面,以免寧展巖的心血落到別人手裡。
寧楚楚莫名就被交付了信任,只得死馬當活馬醫的上陣搞管理,她對秘書說:“在我找到證據,並且有足夠的能力把寧璐璐趕出去之前,請你先幫我盯緊了她,最好能查清楚她到底想幹什麼。”
以她對寧璐璐的瞭解,這個人是絕不會滿足於此的,說不定進寧氏只是跳板,真正的目的還藏在幕後。
李秘書答應的很爽快:“您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還有需要我效勞的事麼?”
他到底是跟了寧展巖那麼久,職位算不得高,但在公司裡的許可權不小,要盯著寧璐璐的話,絕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
寧楚楚思忖一番,還真想出一件需要他做的事情來:“我對董事會了解的不多,但開例會的時候隱約覺得氛圍不太對勁,你能不能幫我單獨聯絡一下幾個大股東,就說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們單獨談。”
李秘書桌上的內線電話連著這些人的辦公室,立刻就當著她的面挨個打個過去,然而得到的回覆很不樂觀。
有人藉口工作忙拒絕了見面,有人說自己馬上要出差,實在是沒有時間,還有人直言和寧楚楚之間根本沒什麼好談的,真有急事的話也得等寧展巖清醒過來再來和他們說。
總而言之,這些人是根本就不願意見寧楚楚,經過李秘書的軟磨硬泡,最終也只有兩個人答應,還把地點約在了離公司很遠的咖啡廳,生怕被人看見似的。
寧楚楚不由的腹誹了一句人走茶涼,但還是在約好的時間出現在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