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琛見劉姓股東沉默得像是忽然間啞巴了,沉聲追問:“證據呢?”
劉姓股東緊張的淌了一腦門的汗,結結巴巴的捧著手機道:“這……這不可能啊,肯定是你們做了手腳!”
他說著,又衝到陳董面前,把對方當成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著。
陳董不悅的一皺眉,等看清楚他手機上顯示的內容後,表情立刻也變得精彩起來。
至於其他幾個跟著鬧事的股東,更是目光躲閃,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柯以琛不再催促,只好整以暇的望著他們。
寧楚楚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登時好奇起來。
她連忙拿出手機搜尋了一下最近的財經新聞,發現竟是柯以琛之前負責的專案受到了政府嘉獎,將柯氏的股價給拉高了好幾個點。
這下子,不光股東們方才的指責全部不再成立,就連柯澤勳的表演也顯得荒謬。
柯以琛睨了柯澤勳一眼,主動打破沉默:“你還要繼續道歉麼?”
他語氣嘲諷,是在故意刺對方,而柯澤勳果然中計,當即慌里慌張的甩起鍋來。
柯澤勳狡辯道:“這關我什麼事?!我又沒逼著你道歉,再說了,誰知道這股價是怎麼回事?難保不是你設的圈套!”
股東們是受到他的煽動才會在宴會上鬧事,聞言都心寒的不得了。
寧楚楚新仇舊恨一起算,嘲諷的瞥了他一眼,上前道:“你張口閉口都在說是以琛給你設圈套,依我看,大概是自己給別人設圈套設的多了,就會忍不住推己及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給圍觀賓客提供的遐想空間就已經足夠了。
若是說的太滿,反倒會落人口實,她跟柯以琛待的時間久了,心思是越發縝密。
果然,周圍很快就響起了賓客的竊竊私語,都在小聲議論柯以琛之前被抓的事,會不會和柯澤勳有關。
柯澤勳脾氣暴躁,旁人稍微給點火星子就能炸,對著寧楚楚咆哮道:“閉嘴!”
“我還沒說完呢。”寧楚楚長睫一眨,笑意盈滿美目,“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說以琛才不會和你一樣,是因為貪·汙被抓進去的呢。”
論陰陽怪氣,她是個中好手,一句話就把在場股東的痛腳都踩到了。
是啊,柯以琛的性情再怎麼古怪,卻也沒有真正做出過損害他們利益的事,倒是柯澤勳因為貪·汙公司資產被抓過。
一時間,股東全都動搖了,就連陳董也開始後悔做這個出頭鳥。
寧璐璐恨恨的瞪了寧楚楚這個罪魁禍首一眼,隨即主動站了出來。
她和柯澤勳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是看在利益的份上,也得保住他。
“姐姐,你這樣說未免太過分了。”寧璐璐聲音不高,帶著微微的顫音,彷彿是受到了莫大的打擊,“我能理解你對柯總的心,但他的位置是怎麼的得來的,難道自己心裡不清楚麼?”
寧楚楚見她又演起了拿手好戲,慷概陳詞的模樣宛如風中搖曳的一朵白蓮花,冷聲道:“我聽不懂,你要說就說的明白點。”
寧璐璐一邊安慰就要暴跳如雷的柯澤勳,一邊往前走:“澤勳也是被冤枉的。”
她說著,目光若有似無的在柯以琛身上轉了一圈,乍一看就跟受到了驚嚇,卻又不得不大著膽子維護心上人的堅強女主角似的。
柯澤勳被她感動的一塌糊塗。
寧楚楚則是在心中一翻眼,覺得這演技真是做作到家了,不冷不熱道:“如果你想把黑的說成白的,至少也得準備些證據吧,哪怕是假的呢?”
柯以琛深深的望向她,讚許的點了點頭,心說這個“也”字用的真不錯。
一方面揭穿了寧璐璐不過是在顛倒黑白的假面,另一方面又強調了他有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柯澤勳卻是口說無憑。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有人甚至悄悄的指著寧璐璐,和同伴吐槽她戲演得太爛。
寧璐璐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她咬唇使出了殺手鐧,抹著淚哽咽道:“我求你們了,想我怎麼樣都可以,但是姐姐,能不能求你和姐夫說句好話,就放過澤勳吧!”
“我、我甚至可以不進寧氏,把所有東西都讓給你。”她泫然欲泣的哀求道。
寧楚楚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悄悄往後退了一步,以免寧璐璐會突然撲過來抓著她的手哭。
賓客們顯然沒料到還有這麼一出大戲要唱,都愣住了。
議論聲和竊竊私語都消失了,大家看看梨花帶雨的寧璐璐,又看看一臉冷漠的寧楚楚,再聯想到寧氏的事,紛紛陷入迷茫。
難道說,寧璐璐說的是真的,這一切都是寧楚楚為了寧氏,讓柯以琛為她做的?
今晚的資訊量實在太大,大家簡直快要消化不過來,只在寧楚楚是個紅顏禍水這一點上達成了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