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寧楚楚不覺得自己有問題,畢竟是唐峰非禮她在先。
但身為公眾人物,一旦被警察帶走問話,就是白的也能被描成黑的。
寧楚楚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思索時的表情有些發懵,柯以琛只當她是怕了,一把將人攬入懷中:“放心,有我在呢。”
話音落下,他微微用力將她又往肩上按了按,一副想要用力又捨不得的樣子。
寧楚楚心中一熱,眼眶差點跟著溼了,低聲答道:“嗯,我們一起面對。”
說完,她忍著不適起身,趁著警察還沒找上樓來抓人,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就算是要進局子,也要體體面面的進局子。
柯以琛一直陪在她身邊照顧,下樓時也貼心的扶著。
警察就站在客廳中央,見有人下來,和同事確認過後,就走了上來:“是柯以琛先生吧?有人告你毆打她,犯了故意傷人罪,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著,他拿出一副手銬,二話不說就將柯以琛給銬住了。
寧楚楚一怔,焦急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明明——”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是柯以琛偏過臉道:“楚楚,不要怕,在家等我。”
他即使是在要被警察帶走的危急時刻,也還是平靜又坦然,面上一絲恐懼驚慌也無,淡定的就好像只是要出去散個步。
寧楚楚望著他滿懷關切的目光,咬唇將剩餘的話都嚥了下去。
她一直跟到大門邊,直到柯以琛坐上警車,消失在視野中,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想救人的法子。
寧楚楚想到,能告柯以琛故意傷害的人只可能是昨晚宴會廳裡的那名記者。
昨晚的記憶實在是有些混亂,她只記得柯以琛是為了抱著自己衝出去,才會情急之下動手,但對方具體傷成什麼樣,卻實在是不清楚。
如果傷的不重的話,倒是可以談條件和解,但若是傷的重,又有人從中作梗的話,可就不好說了。
寧楚楚想找個律師問一問具體情況和保釋柯以琛的手續,卻並沒有這樣的人脈。
原主的身邊都是些酒肉朋友,翻開通訊錄,連一個靠得住的人都沒有,至於身邊的親人,更是對她一絲信任也無。
寧楚楚嘆了口氣,想要自力更生,但她擔憂柯以琛的情況,實在是等不及。
上次柯澤勳進看守所的時候,柯以琛是有出力整治他的,這回柯以琛被抓進去,他不落井下石就見鬼了。
想到這裡,寧楚楚再顧不上面子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到底是血濃於水,寧展巖再偏心寧璐璐,也比路人對她更有善意,她硬著頭皮回了趟寧家,想請父親看在柯以琛是女婿的份上,幫忙救他出來。
寧楚楚走的急,到寧家時才不過下午兩點鐘。
傭人遠遠的看見她,迎過來小聲道:“大小姐,您怎麼突然回來了?”
寧展巖之前大動肝火的事,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現在就連寧家的傭人都敢在寧璐璐的授意下,把寧楚楚當外人對待了。
寧楚楚皺眉道:“我有事找爸商量,難道不能回家麼?”
這可是原主從小長大的家,她就算已經結婚,回孃家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當然能,就是老爺出門了,沒說具體什麼時候回來。”傭人話裡話外還是敷衍。
正在寧楚楚即將動怒之時,寧璐璐面帶微笑的走出來了,她心情愉悅道:“這不是姐姐麼?快進來,我給你倒茶。”
一句話就把寧楚楚給形容成了客人,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寧楚楚暫時顧不上跟她計較這些細稍末節的小事,一進屋就開門見山的問:“爸去哪兒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直接去找寧展巖,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
“別急啊,先坐下歇會兒,不然我可就招待不周了。”寧璐璐越說越高興,虛偽至極的關心道,“聽說柯總遇到麻煩了?哦不對,他現在人在派出所,馬上就不是柯總了。”
寧楚楚在距離她最遠的沙發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潤喉,冷笑道:“你還是收起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吧。”
寧璐璐先前被她搶了那麼多次風頭,現在好不容易逮到報復的機會,無論如何不肯輕易放過。
她又炫耀說:“有個好訊息還沒來得及和姐姐分享,澤勳已經回到柯氏了。”
“哦。”寧楚楚毫無感情波動的應了一聲,心說就他那個智商,回去的越早,翻車就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