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距離有點遠，她看不清十字架上那塊人皮的脖子上到底戴著什麼東西，現在倒是看得清晰。
是一塊匕首形狀的碧石，還沒一個手指頭大小。
看了兩眼古鯨夢便移開了視線，沒再關注。
“跟緊我。”
顧舟影不放心地看了看古鯨夢，而後向著教堂左邊的牆壁走去。
古鯨夢沒說什麼，緊接著他的腳步走上前，兩人在牆邊的一個櫃子前站定。
這櫃子約莫到人的胸口，也是鮮紅色的模樣，看起來就像糊了幾層血，隱隱約約還透著一絲絲不明顯的金光。
顧舟影面無表情地將最上面那層抽屜拉開，一股濃厚的腐臭味伴著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
這股味道比腐臭味還要爛，像是一具屍體泡在臭水溝裡發皺後，撈起來晾乾，發爛，混著爬滿的蛆一起被攪碎，身體裡的血液卻還滾燙著，糊到了整坨爛肉上。
古鯨夢強忍住想吐的衝動，緊皺著眉頭朝抽屜裡看了一眼，看清裡面的東西后一把將抽屜推上。
抽屜關上的那瞬間，腐臭味也隨之淡開，不過幾秒那股味道就散得毫無痕跡。
這櫃子，有點東西。
古鯨夢緊皺的眉頭絲毫沒舒展開，收了收思緒後看向臉色同樣不太好看的顧舟影，“裡面的東西，看清了吧？”
顧舟影視線依舊停留在櫃子上，聽見古鯨夢的話語後才將視線緩慢移開。
“看清了。”
確實是一坨爛肉，血色的肉泥裡摻雜著稀碎的骨頭，有些肉泥上還耷拉著幾塊皮，黏糊糊地蓋在爛肉上。
最上方兩顆完好無損的眼珠子尤為明顯，直直對著抽屜上方，一開啟就能對視上，一陣不甘怨恨與懺悔瞬間湧進人心底。
除去這坨爛肉，抽屜裡還藏著不少金幣，盡數混在了爛肉裡，以至於這坨被血糊滿了的爛肉還透著一陣金光，彷彿聖物一般珍貴。
“應該和錢有關。”
古鯨夢說著，皺著眉頭開啟了櫃子下面那層大櫃門。
她本來已經做好了迎接腐臭味的準備，沒想到櫃門開啟撲面而來的是一陣清新的茉莉香氣，可惜兩秒過後就變成了刺鼻的香精味，塑膠感的香甜，膩到人的嗓子眼。
只是這味道再刺鼻再膩，也比剛剛的腐臭味好聞多了。
古鯨夢調整了下呼吸，認真打量起櫃子裡的東西。
櫃子裡擺著一副彎曲的骨架，和肚子痛蜷縮起來的動作一樣，骨架外面包著一層人皮，鬆鬆垮垮地搭在上面，眼眶處還放著兩顆被血糊住的眼珠子。
除去骯髒黏糊的兩顆眼珠子，她任何地方都是乾淨的，人皮外面還套著一套雪白的婚紗，從頭到腳都打扮得非常精緻。
在這具骨架的腳邊還放著一個盤子，上面整整齊齊地擺著幾塊血紅色的肉塊，肉塊上面立著一顆粉紅色的肉丸子，看起來是她的食物。
打量完畢後，古鯨夢迅速將櫃門關上，同時那陣刺鼻的香氣也隨之變淡，而後散去。
“婚禮上死去的新娘？”顧舟影將古鯨夢往他身邊拉了一下，離那個櫃子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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