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看,那幅《美人春睡圖》,在歐洲展出的時候,驚到了無數知名畫家的下巴,展出的那副圖的人臉是蒙面的,原來,原來,未曾蒙面的那張臉,居然是傅幼梔!】
【這位藝術家從不露面,只用一個“yan”字代表,我還以為是“河清海宴”的宴,沒想到居然是“顧硯臣”的硯!】<s總是舔他,我還不懂,他也沒代言過高奢,也不在乎什麼時尚資源啊,原來,他是設計師!!!】
顧硯臣這層馬甲,就這樣被裴導撞破了,也幸虧這層馬甲的藝術含量足夠高,裴導在地下室裡轉悠了整整三個小時,帶著無數小觀眾們欣賞了他的各個時期的畫作。
一直到直播結束,所有的觀眾們都還深深沉浸在繪畫的藝術中,難以自拔,不然……
按照裴導這種尋求爆點的性格,一定會猛闖三層臥室,將些許少兒不宜的畫面也拍攝進來。
在他深深折服在成千上萬的畫作之中的時候,那隻剛剛睡醒的波斯貓已經抻了抻自己沉睡了好久的懶腰,輕柔的小步子優雅至極,悄然上了三層樓。
顧硯臣把傅幼梔抱回了臥室,三兩下把窗簾一拉,轉而,一雙猩紅的眼,像是狼一樣,看著被他摔在床上,瑟瑟發抖的傅幼梔。
傅幼梔連鞋都來不及脫,速度飛快的裹了七八條被子,把自己裹得像是一座小山一樣,坐在床上,十分勇敢的跟他對峙。
東風吹,戰鼓擂,我是財神爺,我怕誰!
輸人,不能輸陣!
勇敢梔梔,不怕大魔王!
傅幼梔不斷的給自己加油打氣,《財神到》和《智者不入愛河》混著背誦,總算是……
把小腰桿挺直了,把手掌憤怒的握成了大拳頭,把杏眼瞪大了,把虎牙磨得鋒利極了,把眸子裡的怒火,瘋狂放射了!
就像是個炸了毛的毛團兒。
顧硯臣端著一杯烈酒看著她。
可愛,可愛死了。
這麼可愛,可惜,心裡卻從來都沒有他。
他們經歷了這麼多,危險,困境,失神,掙扎,滅頂……
她的心裡,為什麼還是隻想著那個死了的財神?
仔細想想,初見時她的諸多表現,甚至帶著幾分刻意,現在想起來,恐怕都是為了誘他在她身邊,扮演她的尊神。
他和那位財神到底哪裡相似!?
誰能告訴他,他改,一定全都改掉!
顧硯臣被自己的想法,折磨著,蹂躪著,苦不堪言。
一顆心像是變成了一顆澀果子,泵出來的血液也是醋意十足的酸漿,將他的手腳痠的冰涼。
杯中烈酒一飲而盡,劇烈的燒灼感劃過喉嚨,總算是將凝滯的酸澀,劃破了一條血路,
“別捂著了,把衣服脫了。”他的喉嚨像是腫了起來,每說一句話都疼痛不已,發出來的聲音更是啞到極致。
傅幼梔大驚,怕就怕他獸性大發!
雖然頭上捂上了一層細汗,卻還是又裹緊自己的小被子。
“你今天為什麼這麼不乖?”
顧硯臣紅著眼眶看著她,聲音沙啞,難以察覺的,帶上半分哽咽,情之一字,實在過於傷己。
他一腔的感情,全部都傾付在了傅幼梔一個人身上,他外表如何偽裝的強硬霸道,都掩蓋不住四目相對時刻,一顆受傷的心。
濃郁的酒氣在臥室裡蔓延氤氳著,彷彿空氣裡也撒滿了讓人微醺的酒香,好聞極了,易淪陷極了。
傅幼梔往後躲了躲,一方面想和他和好,另一方面,又拉不下臉來,而且總覺得他突然之間情緒不對,自己又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肢體動作,在顧硯臣看來,就是赤果果的防備了,彷彿,
彷彿,只要他撕下偽裝,不願意去扮演她溫潤如玉的神尊,她對他,就只剩下防備和推拒。
患得患失的情緒將他徹底淹沒,像是一條溺斃在海水裡面的魚,全身上下,一點點氧氣也沒有了。
他手中的酒杯“嘭嘰”一聲,碎在了手掌心,晶瑩的酒水和反射著鋒利光芒的玻璃,混合著紅色的血水,沿著深色的西裝流了下來。
傅幼梔看著那一道刺眼的紅,徹底呆住了,下一秒,顧硯臣已經三兩步走到了她身邊,帶著血的手,扯開了她身上的小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