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倒是沒有那麼限制級,裡面是各種工具,還有無數條細細的銀鏈,至少幾百條。
旁邊還有無數高價拍來的玉石碎塊,還有梔子鈴的廢品。
大約是他做的半成品,他一向追求完美,既然要為她做這麼一件禮物,用料自然不菲。
傅幼梔見過的好東西太多了,也不曾深思,她腰上那幾顆瑩潤的小鈴鐺,竟然是價值上億的正陽翡翠種。
親手雕刻捻磨,怪不得有段時間總是看到他手指上有小傷口。
怪不得他會生氣吃醋……
傅幼梔忽然又生出幾分“她不夠善解人意”的惱。
戀愛中的少女情緒變得太快,心中雖有些後悔了,也知道他這人,在她面前,其實毫無底線,一鬨就好了,一時間,卻又不想這麼輕易認錯……
傅幼梔關了茶室的門,又繼續生氣地推開了別的房間的門,有為她準備的新款衣裙,有以她為名的曲譜,這棟別墅……
簡直困了她一個寸步難行……
哪裡都是她,哪裡都與她有關……
傅幼梔越看越心驚,終於跌跌撞撞地推開了別墅的大門……
不是大門,
是後門。
大門通向外面,後門通向……
一片漫無天際的梔子花叢。
白色的梔子花隨風搖曳,眼中只剩下清雋的青白二色,幽幽的畫像芬芳馥郁,讓人心曠神怡。
傅幼梔甚至想扒開他的腦子看一看,裡面除了“傅幼梔”,是不是連他自己都不存在了?
原來這樣被人愛著,是一件這麼惹人掉熱淚的事情。
傅幼梔走了兩步,坐在梔子花叢中,開啟了手機,雖然知道他就在身後,早就眼眶濃紅,認錯解釋著,傅幼梔卻沒敢轉頭。
一轉頭,淚就飈出來了……
她撥通了他的電話,帶著脆弱的哭腔,
“老公,我迷路了……”
顧硯臣低醇的聲音帶著悔恨,
“梔梔不怕,我去找你。”
“算了,也不用出來了。”傅幼梔鼻子悶悶地,鴉羽一般的睫毛上綴著晶瑩的淚,轉身鑽進了他的懷抱,
“反正也是迷在了你心裡……”
整個君逸水雲間幾乎被傅幼梔剛才狂暴地翻了個遍,現在已經不能下腳了。
顧硯臣嘆了口氣,開了輛更低調的磨砂質感邁巴赫,帶著她回到了西山壹號院。
嘖。
盤算好的洞房花燭還是沒有完成。
顧硯臣幾乎有些強迫症,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幾乎成了一件神聖地儀式,必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