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臣知道她裝作睡著了的樣子,其實淚水已經浸溼了他的肩膀,他嘆了口氣……
只能,陪她到這裡了吧……
雖然不太明白,但是隱隱知道,是他的命不好,不是大富大貴的好命,是個大凶大惡的窮命……
財神看不上。
算是最後的體面吧,她怎樣都好,結婚還是不結婚,都聽她的就好。
她現在嫌棄他,也……
也好……
他本就是個被人踩進泥沼裡的爛命,從最骯髒的泥裡爬出來,本就不配擁有傅幼梔這樣完美的寶藏。
他與顧以丞的戰鬥也已經趨於白熱化,兩個人都是瘋子,不死不休,現在離開她,不失為明智之舉。
如果他能夠在與顧以丞的鬥爭中勝利,是不是,可以說明,他的命格,其實沒有那麼不好?
顧硯臣將她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調好空調溫度,裹好被角。
靜靜地看了她半晌,本想像往常一樣,給她個晚安吻,卻又怕自己這爛命一條,真的對小財神有什麼影響……
他搖了搖頭,揉了揉僵硬的臉頰,嘴裡斜咬著一支菸,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將劉海捋到了頭頂,轉身,大步流星地準備離開。
“老公……”傅幼梔眼睛也沒睜開,身子一動不動,聲音卻帶著哭腔,小腳丫從被子裡鑽出來,勾住了他的膝蓋。
挺括的深色西裝褲上,一隻雪白的蓮足勾著他的膝蓋,很用力,多年鍛鍊靈活至極的腳指頭都在用力挽留。
顧硯臣彎腰,拿著她的腳腕,塞進了被子裡,帶著細繭的指腹劃過她柔嫩的蓮足,傅幼梔裹在被子裡的身子一顫。
“乖,已經很晚了,早點睡吧……”
顧硯臣捏了捏她細細的腕骨,果斷抽手,打算離開,再不離開,就怕是真的剋制不住了。
“老公!”
傅幼梔直接翻身起來,細細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眼睛還是閉著,頗有些掩耳盜鈴,自欺欺人,閉著眼睛就看不見他,就看不到他的命格一般,
“我醉了……”
她耍賴。
她撒潑。
她裝醉。
她罵他是窮鬼。
她甩了人又哄人。
她親手碎了那塊連天道都惋惜不已的三生石。
她閉著眼睛喊他老公。
她憋著哭腔大喊:“財神怎麼可能愛上一隻窮鬼!?”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