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妍的父母到醫院的時候,段小妍基本上已經轉危為安。
周潔抱著孟青蓮的手臂,站在一旁。
“青蓮,還好小妍沒事了,她爸爸媽媽也沒有怪你,大家都知道罪魁禍首是王夕月,你不要自責。”
孟青蓮點了點頭,“周潔,我知道了,我就是後悔沒有把王夕月的事情告訴小妍,我們總覺得她們是好朋友,我說出來,她會沒辦法接受,卻忘了危險就在身邊。”
從警察那邊查到的聊天記錄,孟青蓮看到了王夕月是如何買藥的,她特地問了,這個藥能不能讓人飽受折磨,那些文字,連警察看了都忍不住感嘆,這是多狠的心。
“周潔,還有一件事情,其實,送給王夕月的那個胸針,她已經轉手賣了。”
段小妍被嚇了一跳,“不會吧?什麼時候,她怎麼賣的?”
“就是第二天,我也是要出去見一個朋友,在商業街碰到她和一個陌生女孩子在做交易,賣了六萬塊錢,可能是她缺錢吧。”
是了,這麼一說,周潔想起來了,怪不得那個時候,王夕月一下子就還清了欠段小妍的錢。
“真是白眼狼,她為什麼這麼做,我現在都想不通,難道上嫉妒你長得比她好看,可是這有什麼用,她就算嫉妒也改變不了事實啊。”
孟青蓮眼神晦暗不明,看向禁閉的病房,語氣幽深,“她喜歡江北,在北園那天晚上,我看到她和江北說話,故意去拉江北的手。”
周潔捂住嘴巴,她真的徹底被嚇到。
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她藏得可真深,她怎麼能這樣呢,闌尾住院的時候,你們安排她去了那麼好的醫院,還顧及到她的自尊心,給她找了藉口,免了百分之八十的醫藥費,我真是越想越氣憤,她可真是看不出來啊,平時多內向多安靜,誰想到她心思這麼多。”
聽著病房門內傳來腳步聲,孟青蓮拍了拍周潔的手,示意她不要說了。
這時候,段小妍的父母走了出來,段母眼睛還是紅的,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疲憊。
“叔叔阿姨。”
孟青蓮走上前,正想說什麼,被段母打斷了。
“青蓮是吧?不要說了,不是你的錯,而且小妍已經脫離危險,醫生們把她救回來了,不要自責。”
明明已經不自責了,可是被安慰了,孟青蓮心裡就越發難過。
旁邊的段父也是一個勁安慰孟青蓮,“是啊,我們家小妍經常打電話回來,都聽到她說你們對她特別好,我們還要感謝你們在學校裡照顧她,好孩子,別哭了,做錯事情的是那個投毒的同學,你們不應該把事情全部包攬在自己身上。”
這個世界上,最怕的是溫柔的包容,比職責和痛罵更讓人難受。
“叔叔阿姨,小妍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她都是因為我。”
段父搖了搖頭,他是知識分子,為人儒雅寬厚,看著孟青蓮自責的眼神,換位思考,對比躺在病床上的女兒,都是一樣的年紀,指責的話怎麼可能說的出來。
“你說錯了,孩子,雖然那瓶水的確是你的,但是是因為投毒者在裡面放了毒,才讓小妍變成這樣再說,也不是你遞給她喝的是她自己喝錯,怎麼能怪到你的頭上呢?”
段父段母經過醫生的具體解釋和安慰,已經放心很多,他們也不願意孟青蓮和周潔沉浸在難過當中。
而且,孟青蓮不知道的是,唐江北已經讓張助理給段家父母送去賠償,是他們一輩子都不敢想象的賠償,但是被段父段母拒絕了。
唐江北怕孟青蓮心裡難受,只能拿出一套房產,給了段小妍,也讓她在帝都有個自己的房子,段父段母被這強硬的手段嚇了一跳,最終拒絕不了,也只能收下。
孟青蓮和周潔在醫院呆了一會,又離開了,她精力有些不支,看到段小妍已經沒事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