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往往不會告訴嫌疑人你犯了什麼事被抓,只擺出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態度,抗壓能力不強的可能看見牆上那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紅字,就嚇得什麼都招了。
韓汐被她冷峻的神色駭得更慌,揪緊裙襬,遲鈍地點點頭:“哦,沒問題的,我很久都——”
呸,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但她對警察因何而來心裡有數,就有應對檢查的招數,血檢最多檢查出三五天的痕跡,尿檢更是一週以上就難以發覺,更何況她會定期把頭髮反覆染黑,染髮劑的殘留成分也會干擾檢測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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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久沒碰葉子菸了,應該不會出問題。
韓汐接過女警遞來的小瓶子走向裡面的廁所,外套像一塊輕飄飄的雲,掛在骨感的身上來回晃盪,只是警察怕她用馬桶水糊弄,拖慢檢查進度,連上廁所都要求開著門,作為人的隱私全無。
“同志,還有毛髮採集。”
女警收回尿檢瓶遞給技術人員,關起廁所門冷漠命令:“衣服脫一下。”
脫衣服?那是要檢查哪裡的毛髮?
韓汐直到此刻才真正慌了。
哪怕染過頭髮,身體其他部位的每一處毛髮也會留有涉毒痕跡,追溯期可達6個月,只要在半年內碰過一口,無論如何別想抵賴。
這廂,韓汐在接受最嚴格的身體檢查,一夜未眠,而薪月公司陪著她,同樣焦頭爛額。
鄭山卿縱然有人脈,也是在頒獎結果揭曉後才知道自己的打點悉數落空,沒來得及質問組委會,一輛警車直接把韓汐帶走。
他的靈魂空落落地沉下去,隱約想起原因。
——癮君子的日常狀態可能瞞過路人,卻不可能在枕邊人面前掩飾得天衣無縫。
說白了,你中午吃頓大蒜都能被聞出味兒,大麻的危險程度不知提升幾個檔次,怎麼還以為能瞞天過海呢?
但鄭山卿從未覺得這種事多麼嚴峻,不過幾支葉子菸而已,最多再加上藥片,反正韓汐手臂上沒有針眼,活得還挺健康。
“鄭總,網上的訊息能壓的都壓住了,也更新過韓汐微博做掩護,可本尊沒露面,這件事瞞不了幾天,您看下一步怎麼安排?”
“是唐湖?……整個組委會的關係都被我打通,鍾子淑絕不可能幫她……”鄭山卿答非所問地說了句,根本沒聽助理彙報什麼,點燃香菸輕抿一口,“不對,現在得趕緊見到韓汐。”
助理又提醒:“等檢測結果出了才能……探視。”
鄭山卿嘴裡什麼味道都嘗不出,越抽菸,越覺得胸口像塞進一把碎玻璃:“那我去找她。”
薪月和明遠平日你踹我一腳我薅你頭髮,雖然都盼著對方死,但不會上來就把藝人往死裡整,最多潑人一身洗不淨的髒水……唐湖到底講不講江湖道義?
現在韓汐被警察帶走,他再怎麼亡羊補牢都晚了!
她使出終極殺招,意味著兩家公司再無合作之機。
……
“——乾杯!”
“乾杯!恭喜葫蘆!”
唐湖從頒獎會場乘飛機返回首都,仍然穿著那件赤紅禮服招搖過市,回經紀公司大肆慶祝。
白鯨傳媒在她落地之前就收拾好一間會議室做慶祝活動,凡是閒著的工作人員都來賀喜,搞得比過年還熱鬧。
唐湖自然不能讓這群同事只分享她的喜悅,各家品牌給的包包和化妝品凡是沒開封的統統送人,又給在場每人都發了豐厚紅包。
白至理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家藝人充大方,穿過簇擁人群,擠到她身邊:“別回頭又跟我哭窮啊。先去更衣室把裙子換下來,最近降溫。”
“你讓我再穿倆小時,等下直接回片場。”唐湖撓撓發癢的脖頸,摸出衣服裡夾的一枚紙屑。
剛才進門時被助理帶人用禮花炮懟了一臉,現在全身落滿金箔,整個人亮閃閃的。
白至理剛要幫她摘出頭頂的亮紙片,突然看見有個熟面孔強行闖進會議室,熱鬧的人群頓時四散開來。
唐湖同樣察覺到空氣冷了一秒,轉身看清是誰,面上笑意不變,卻開始解脖子上的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