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教訓,她更加註意作息規律,不能仗著兌換了[健康]就可勁兒浪, 熬夜消耗掉的精氣神是補救不回來的。
這唐湖夜跑歸來, 衝了個澡, 擦著頸間溼漉漉的碎髮推開宿舍門, 看見歐嘉正抱著手繪板塗塗抹抹。
“又在畫畫?”
歐嘉的注意力黏在電腦螢幕上,一縷碎髮垂在額頭,無比深情地『吟』誦道:“哼哼哼, 你們這些現充不會明白我的!啊, 黃本, 你就是我的,我的——”
歐大觸的私人生活非常簡單,是個每對著二次元紙片人“誒嘿嘿嘿”的死宅, 從高中開始就會畫點喜歡的角『色』扔到微博上,時間一長,也積累了幾萬關注者,再加上產出本子保質保量,足以擔得起粉絲一句“高產賽母豬”的好評。
唐湖把溼漉漉的『毛』巾掛在架子上,隨口接道:“——我的生命之光, 我的慾念之火,我的罪惡, 我的靈魂!”
到底是打算吃演戲這碗飯的人, 發音字正腔圓, 情緒也十分到位,閉上眼睛聽彷彿在欣賞一出舞臺劇。
“哈哈哈對,就是這句!”歐嘉笑得東倒西歪,又狐疑地放下觸控筆,“葫蘆,你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面對室友的詢問,唐湖誠懇地點頭:“終於被你發現了,我一直在承受著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迷』人與帥氣。”
上輩子的唐湖,美則美矣,完全是根不開竅的木頭,做不出接住別人拋來的梗再調侃回去的事情。
人最初的自信源於家庭培養,而唐湖的家庭提供不了讓她在人前泰然處之的底氣,所以不敢與別人互動,幹什麼都顯得心謹慎。
這種謹慎,具體表現出來就是畏畏縮縮,在一件事還沒做之前就擔心會遭到拒絕、會給人帶來不快、會失敗,所以自顧自蜷縮在的角落裡。
唐湖換好睡衣,把筆記本搬到了床上,先登入涯的賬號,把圖解電影帖剩下的部分寫完,才覺得肩頭卸下了一挑重擔。
找些冷門好片,在不扭曲劇情的前提下輔以吐槽和惡搞,將劇情詮釋得生動有趣,幾分鐘就能看完時長一個時的片子,符合現在的快餐文化需求,唯一的缺點就是發帖人截圖拼圖的右手練出了麒麟臂。
若在瀏覽過程中發現了哪部片子特別符合自己的口味,也可自行搜尋完整版,兩不耽誤。
“一隻福祿”在涯的人氣已然位居前列,哪怕隨便發條『亂』碼都有上百的回覆量,唐湖活動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麒麟臂,長嘆一聲:“呼……好累,不過一想到就這麼結束,反而輕鬆得有些不習慣。”
233深紫『色』的蘑菇軀體投影在她的視網膜上:“宿主,你這種累的時候抱怨不累的時候又閒不下來的心態,學名叫做‘賤得慌’。”
唐湖默默:“233,我發現你最近話越來越招人煩了。”
“宿主,西方哪個星球我沒有去過?我搭載了頂尖的進化功能,會根據不同的星球文化環境自我學習,只要下載足夠量的學習資料就能培養出‘『性』格’,比你們地球的人工智慧系統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233的回答相當智慧,一本正經地證明自己不是被她帶跑偏了,而是本我的、發自內心的賤。
“……你這樣的外星人在我們地球,是會被拉出去續聊。”
唐湖吐槽它一句,感慨萬千地盯著涯的主頁面,突然靈感上湧,隨手發下一個新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