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推移,落在在現代化城市,市裡正在舉辦風箏大賽,成千上萬只風箏在參賽者的『操』控下飛上空,織成『色』彩斑斕的空。
全片結束。
……
後來呢?
‘悅’到底是被當成童養媳賣掉,還是拿著最後一塊錢逃出去了?
導演沒有交代,連‘母親’這個角『色』是被賣進村子的這段劇情,也是用一層層隱晦的線索鋪墊開來,這種開放式結局卻很難讓觀眾往一切順利的方向聯想。
但這部《風箏飛了》比《風沙》的運鏡還要老辣,除了不變的黑『色』幽默,個人風格更加強烈,木遠認識了楚鶴這個擅長用『色』彩烘托感情的老手,將‘母親’上吊『自殺』的畫面拍得美麗至極,‘悅’推開門的那一秒寂靜絕望地心臟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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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湖看著重新恢復黑暗的銀幕,沉默良久,才『揉』了把眼睛:“初審直接斃你,不冤枉。”
“還可以吧。”木遠笑了笑,眼角比去年多出幾條幹紋,“片子裡的所有風箏都是我找人一隻隻手工畫的,光做這個道具就花了兩個多月,可惜了。”
唐湖側頭盯了他片刻:“……帶種。”
他不是故意踩線,而是明知過不了審,還是覺得這麼拍電影才有意思。
拍攝費用打水漂就打水漂吧,反正也不是賠不起,公司現在還有其他專案撐著,不會這麼倒閉。
“你也帶種。”木遠真心實意的誇了一句。
這部電影拍到一半就沒錢了,那時候《頭號爛片》的票房還沒入賬,還是公司咬牙把剩下的錢湊出來,才能讓他接著畫風箏。
另一邊,李若川看完電影后也有點沉默,還沉浸在剛才的劇情裡,眼角『潮』紅。
總裁怎麼了,男人就不允許多愁善感了?
世上最難的不是跌進泥沼,而是在泥沼裡無論如何掙扎,都改變不了既定的命運。
他輕輕開口,聲音有些哽咽:“……這部電影如果被埋沒實在可惜,大幅度修改,再換成有背景的出品方再送審,不定可以公映。”
圖南影視沒有大佬保駕護航,許多事情就得一板一眼的來,不定條件還更苛刻。
“現在的片子沒可能複審了,得重新申請拍攝許可,把它當成新劇製作。”木遠話鋒一轉,又任『性』地回答,“再我也不想拍一遍了。”
作品的誕生意味著作者的死亡,他光拍這部《風箏飛了》就掏空了身體的全部精力,實在不想重複第二次。
唐湖輕笑一聲,突然好奇起來:“根據審查機制,你的劇本得先過審備案,不可能到拍完送審的時候才翻車吧,之前怎麼沒人查?”
木遠有點得意地揚了揚下頜:“我用陰陽本兒糊弄過去了。”
影視劇拍攝的第一個步驟是劇本備案,接受一輪審查,備案之後才能拿到拍攝許可,《夜『色』密碼》就是在這個階段發現有不合格的情節,所以回去重新修改。
有些導演為了圖省事,搞出了一個“陰陽劇本”的模式,跟陰陽合同差不多,又叫ab本『操』作。
送審備案的時候,交上去的是充滿正能量主旋律的a劇本,拿到拍攝許可後再換上真正的劇本,即為b版本。
木遠提交上去送審的版本好比“嫁給大山的女人”,反映落後村莊中的母女親情,在逆境中相互扶持,等開拍時就成“盲山”了。
唐湖翻了個白眼:“那你把片子送審的時候怎麼不用ab片呢?”
糙貨老使木遠起身從電腦上拔走u盤,貼心回答:“拍兩個版本太花錢,我還是想給你們省點兒,再也沒時間折騰。”
“……”
唐湖沉默片刻,驀地想起其中關鍵:“……你不會是想出國參獎吧?”
用ab本騙拍攝許可,並非木遠首創的技能,以前立志拿獎的導演特別喜歡用這眨
他們知道自己想拍的東西肯定拿不到拍攝許可,根本沒想在國內上映,所以也不在乎拍出成片後怎麼貨不對板,先用a本把準拍證糊弄到手,然後去拍真正的b本劇情,不過廣電稽核,直接送到國外參獎。
木遠見她終於意識到這點,羞澀的抓了抓後腦勺:“嗯……國際電影節都想投一遍,楚導也幫我找了人,就等出入圍名單的時候看能不能被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