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
她按下接聽鍵,那端卻久久沒有傳來聲音。
這種風格很熟悉,像她之前某次給別人打電話的狀態。
“……鄭山卿?”
那端傳來冰涼而低啞的聲音:“現在怎麼不叫鄭總了?”
果然是他。
唐湖豎起食指,示意室友說話聲音放小一些,笑嘻嘻的對著聽筒反問:“難道你的名字不叫鄭山卿啊?”
尤雅雅在她旁邊捏葡萄乾吃,聽見這三個字,眼睛一下亮起八卦的光芒,用口型問:……方便嗎?
……簡直太方便了!
唐湖把手機往外拿了拿,跟室友們分享鄭總那美妙的聲音,順便按下錄音鍵。
薪月傳媒在業內的地位一向穩固,不光因為家大業大,還因為跟他們作對的藝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曾經年少爆火的龍也霏在電視上一亮相,多少人驚呼仙女下凡,就是因為不肯籤薪月旗下的經濟公司,隔三差五被薪月公關部抹黑一回,什麼整容墮胎變性一起招呼,足足過了七八年才混出頭。
鄭山卿現在打電話過來,肯定是因為知道了圖南影視的事情,唐湖知道瞞不了一輩子,卻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自己,所以出於安全起見,還是錄音比較穩妥。
鄭山卿被她半軟不硬的態度噎了一下,煙嗓壓抑著薄薄的怒氣:“用我的號碼給你打過去一直沒人接,換了個號碼直接就打通了,你不準備解釋一下這件事嗎?”
“鄭總,我換號碼了,難道您沒有收到簡訊嗎?”唐湖故作無辜,“我前段時間去新.疆拍戲,那邊訊號不好,可能是沒通知到您。”
這句也是大實話,她認識的圈內人士多起來後準備了兩個號碼,一個是聯絡大佬和自己人的私人號,舊號碼就扔在那裡了。
鄭山卿已經不會被她輕易糊弄過去,冷笑:“要不是我鬆口,以你的資歷能拿到《骨與魂》和《風沙》?現在利用完了,也成立自己的公司了,直接把我拉黑,做事夠絕的啊。”
老色狐狸就是老色狐狸,那麼多年雞兒沒白吃,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記給人下套。
如果唐湖直接回答了這段話,就是她只靠潛規則上位的確切證據,哪怕錄音的說服力不高,也夠上兩次天涯八一八的。
唐湖懶散地靠著椅背:“鄭總,你算我半個老闆,我就是你的員工了,你讓我試鏡我就去試鏡,總得好好表現才不算給兩家公司丟了面子,我想也是楚導認可我的表演水平,你才會推我上《風沙吧》,到底在為誰抱不平呢?”
想套路她,哪有這麼輕鬆,你到底是為了哪路家雀兒來跟我置氣呢?
放在從前,鄭山卿可能還會相信幾分,甚至覺得這個人單純的有些傻氣,但自從知道她和明遠影業繫結在一起,那份單純就變成了心機頗深的證據。
“不用想著李若川為你撐腰,就能這麼跟我說話,你現在就算搭上了他,本質上也跟曾經求我差不多,你說我要不要提醒他,到時候換個號碼,才能打通你的手機?”
唐湖以標準葛優癱的姿勢將自己掛在椅子上:“難道聯絡不上我讓你覺得很委屈嗎?”
想用李若川給她施壓,門兒都沒有。
“我有什麼可委屈的,該委屈的是他,拿到手的什麼東西都是我試過的,為他的二手人生感到遺憾而已。”
唐湖嘖了一聲。
什麼叫試過的,什麼叫二手?
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形容成穿過的衣服,說不要也就不要了嗎?
不過這種說法在社會中還不少,如果一個女人跟兩個以上的男性保持關係,那麼估計這輩子估計就逃不開“破鞋”的稱呼了,最讓人驚訝的是,還有某些女人爭著用這個詞形容同類,在男人面前當一雙好鞋。
唐湖無意糾正他的觀點,掏了掏耳朵,不氣反笑:“我還委屈呢,挑了半天撿到你這麼個二手貨,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試過了,我早就該想到試用裝的容量不會太大的,畢竟後宮佳麗三千人,鐵杵都能磨成針啊。”
跟他辯論自己是不是二手沒什麼意思,大家一起在泥水裡撲騰,看誰先淹死好了。
‘點亮金句:……’
系統的提示恰如其分,又為她積累了一個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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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意思?”
鄭山卿聲音沉了沉,聽筒裡傳來打火機的清脆響聲,估計是點了一根菸。
唐湖想了想,陰陽怪氣這麼長時間,也該說句認真的話:“意思就是,我的業務水平既然過得去,你就別拉著我玩那些虛的,這樣以後合作才能長久,省得再讓您糾結把一個資源該給紅玫瑰還是給白玫瑰,況且我一開始就是這麼說的,好像也沒有給您什麼許諾吧?”
她的確什麼都沒說,只是用了最經典的一條泡學理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