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喝了。”鄭山卿低頭重新播出一個電話,只聽見話筒裡傳出嘟嘟嘟的忙音,估計是被拉黑了。
雖然那天她在錦繡半山會所給他長面子,卻是個孩子脾氣,稍有不順心就變得不聽話不可愛。
“回去吧,鄭總,這裡訊號不太好,再怎麼打電話也撥不出去的。”田柔姬意味深長地暗示,陪著金主回到ktv包廂,在昏暗的環境裡推過去一隻杯子,“不管什麼煩心事,喝一杯就沒問題了。”
鄭山卿默默地看著她,覺得有些乏味。
女人追到手之前各有各的好,追到手以後就都差不多了。
田柔姬只會裝純或者奉承他,唐湖卻是真的將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毫無保留。
不過他也不會在唐湖面前服軟,幾分鐘後越想越氣,突然記起田柔姬的好處,突然開口:“我知道你想要《秦陵圖》的女主角,應該優先推薦你去的。既然她不知好歹,你現在去替她籤合同……過了這麼長時間,你不會埋怨我吧?”
“鄭總只要想著我就行。”
田柔姬伏在他肩頭擁抱一下,看著其他人在搶話筒唱歌,眼底沒有笑意。
她也爭這個女一號爭了好久,可惜沒能贏過其他備選的女演員,現在見唐湖主動放棄這麼個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簡直要為她的愚蠢鼓掌!
回到洗手間,唐湖也在暗暗祈禱她能馬到成功,然後將鄭山卿的手機號放出了黑名單。
這次推拉不能持續得太久,以免他被田柔姬套牢了。
‘宿主,你剛掛他電話,有把握在這麼短時間裡收拾好局面?’
‘正如張愛玲說的,每個男人都會遇上紅玫瑰與白玫瑰,對於求而不得的事情,他一定心有不甘。’
“選了紅玫瑰,那抹紅色便成了牆上的蚊子血,白的倒成了白月光;選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聽聽前輩的教誨,多有道理。
這種自認為是情種的心態十分雞賊,但利用起來也相當容易。
唐湖緩了緩情緒,重新撥通剛才的號碼,一上來哭得彷彿可雲的孩子死了。
“鄭總,她走了我就去找你。”
“沒走。”
“那《秦陵圖》裡的角色,嗚……你怎麼能為了她這樣……”唐湖都快急哭了,嗓音拿捏得好,所以演技不顯得尷尬,反而充滿濃濃的委屈。
——什麼傲氣小公主,也不過是個為他吃醋的普通女人,這個人設結合泡學與總裁文常規套路,為鄭山卿專程定製。
“知道錯了?”鄭山卿剛喝過一杯香檳,聽見她忐忑討好的態度有些飄飄然,卻沉下臉色,“那個角色已經不是你的了。”
“鄭總,不會吧!?”唐湖抽了口冷氣。
“給你機會不珍惜就是這個下場,下次再掛我電話,自己掂量著。”
唐湖捏緊手機,因為泥漿面膜漸漸風乾,臉頰有些緊繃,讓聲音聽起來壓抑而沉悶:“我又不是故意的……還有那個角色,明明說好是我的。”
“別急,不是還有一部嗎,《風沙》正好過段時間開組。”
薪月今年最好的兩個專案,紅玫瑰與白玫瑰既然都有實力,只是缺他幾句引薦的話,那麼就一人一個,這樣分配才平均。
他本來意屬唐湖出演《秦陵圖》,《風沙》從投資到主演陣容都不如這部,若不是唐湖實在不聽話,他也不會把這個好機會讓給田柔姬,但唐湖太不懂事,只好懲罰她一下。
唐湖委屈地抽抽鼻子:“……好吧。”
真是不能再裝下去了,否則她今天晚上做夢都會笑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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