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雅雅沒有轉身,只是微微側頭,似笑非笑地眼波羽毛一般掃過來:“嗯,人家等你好久了。”
許明宣被她甜嗲的聲音撩得腿軟,剛想賣個笑臉,驀地聽見身後有人質問。
“你們在說什麼?”
唐湖不知何時出現,長髮束成高馬尾,面容冷峻。
許明宣見她在場有些意外,慌了一秒:什麼情況,這種冷淡的語氣不像她啊,明明之前在微信裡還聊得不錯,難道是吃醋了?
不過他應變能力強,端起如沐春風的溫和笑臉解釋:“我出來吃飯,沒想到碰巧遇到你室友了,要不一起吃吧,我請客。”
——前一句還“雅雅”呢,現在就變成“你室友”了。
唐湖被他追了這麼些天,差點就忍不住笑場。
當一個人帥到某種程度,就會下意識忽略他其他的不足之處,許明宣靠臉招搖撞騙了這麼多年,也該有人教他洗心革面了。
當然,用的方式可能比較粗暴。
許明宣的套路之深,她重生前是很難看出來的,但既然他不知收斂,她就對著撩,表現得異常乖巧,充分滿足了他以為自己能同時搞定兩個女人的心理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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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套路者,必以套路回報。
為了避免落人口舌,她和尤雅雅都沒有說過太露骨的話,微信的聊天記錄用詞較為客氣,只在實際接觸的時候表現得稍稍親密一些。
尤雅雅也合格……不,本色出演了一個勾搭閨蜜男朋友的婊氣白蓮花,揹著她跟許明宣眉來眼去,偶爾還臉紅一小下,秋波漫天亂飛。
此刻,唐湖整頓好心情,沒有劇本也能臨場發揮,鄙夷道:“你吃飯就吃飯,在路上看見了漂亮姑娘就巴巴的湊過去,是不是太不講究?這輩子沒見過女人啊,沒見過滾回家看你媽去。”
許明宣冷不防被狠狠噎了一下,怒氣上湧拔高聲音:“唐湖,你又不是我女朋友,管得太寬了吧!”
男性聲音本就洪亮,一開口自然引來路人側目,再定睛一看,那不是兩位校花麼,有新鮮八卦可瞧?
而且聽內容,好像是其中一朵花在糾纏這個男人?
許明宣打的自然也是這個主意,女孩子臉皮薄,一旦被人扣上“不知廉恥”、“倒貼”的帽子,害羞一些的現在可能已經哭著跑出去了。
小東西,跟她玩兒吃了吐?
唐湖唇角重重扯開一抹冷笑,王霸之氣破錶:“誰管你了?倒是你一直死纏著不放,我們整個寢室都煩你煩的不行,看在同學的面子上不好意思直說,結果你還得寸進尺?上課路上等,宿舍門口圍,還說要給我補課,咱倆是一個系的嗎就補課,你一學美術的我一學表演的,什麼時候成同行了?!”
許明宣情商不低,意識到她翻臉翻得太神奇,大腦繞了一圈,覺得唯有扯尤雅雅下水才能解圍。
女人之間,怎麼可能有真正的友誼呢。
這個認知就像他的救命稻草,維持著不堪一擊的皮囊。
“我就算像你說的那樣做了,也不是在你面前晃,雅雅還沒說什麼呢,你明明就是嫉妒她比你漂亮,所以才曲解我的意思!”
言下之意:我是在追別人,你長得這麼難看還要對號入座,自我意識過剩了吧?
這種不著痕跡身體羞辱非常好用,只要侮辱一個女人醜或者胖,便可最快打擊其自信心。
“不許侮辱阿湖……”
始終沉默的尤雅雅突然開口,練過的臺詞功底讓她咬字清晰,又字字委屈地把聲音傳到聽眾耳朵裡:“我已經跟你解釋得很清楚,我對你沒有興趣,也請你不要來打擾我和我的朋友,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我給你留著面子,沒想到居然換來這樣的挑撥……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說著說著,又不自覺冒出白學臺詞,趕緊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