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目一瞥,是一張白色的小紙條,出現在山路正中央的雜草上面。
打量了一眼過後,我慌忙的蹲到地上去,將這小紙條撿起來放進口袋裡。
從而,我那平靜的心理,又一次的噗通跳動,使我不知所措的瞧了一眼身後的路,再帶著恐慌的心裡匆匆離開。
當時,我不敢及時開啟那張紙條來看,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與黃小兒他們碰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膽量向來不小的我,會被這樣子的現象嚇到,彷彿與曾經的那個張華判若兩人。現在的自己,除了凌亂就是麻木,根本掌控不了心欲。
在這路徑崎嶇的靜夜山裡,我沿著山路往黃小兒他們所在的地方跑去。
有氣不敢喘,有異不敢回頭看,反正在磕磣的心裡面,產生出無數種可怕的想象。
害怕身後有鬼怪跟來,害怕有陰魂在前方阻路,反正那滋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虛驚。
一路上,我帶著極為嚴重分裂的心理,跨過了斜坡,踐踏著山草,壓迫著不敢流出來的汗水,腳上馭著凹凸不平的山地歸來。
“來了來了,張華回來了,這夥,還真的找來了石頭。”
看到我時,阿路和阿虎把手電的光照到了我的臉上,自然的喚起了我的名字。
“張華,你怎麼才回來呀?來,快把石頭給我。”迎面的黃小兒,也邊說著話,邊伸出了手,把我扛在腋下的石頭搬過去。
我一直不敢說話,整個人有點發愣的站在那裡,迎合著他們。
等到了黃小兒把石頭壓在觸地伏箭上面去之後,拍著沾有灰塵的手轉過頭來時,發現我的神情不大對勁,才對我問上了話。
“張華,你這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怪嚇人的。”黃小兒邊說著話,邊走到我面前,握了一把我的手肘,又道:“走,時間不早了,趕緊去找冷佩夏。”
“額~沒,沒事。”搞得我緩神愣道,“走……走吧。”
“再不走,留在這裡是等死呢,還是等天亮啊……”同時,阿路那邊也催話過來,叫著我們趕緊走。
在佈滿陷阱的地方,逗留了一會後,我們就又打起了趕山路的腳步。
接下來!我們四個人,進入了一條狹窄的山道。兩旁都是刺藤,寬度頂多兩米。
聽黃小兒說,如果不把前面觸地伏箭控制住的話,那麼,在狹窄的路徑裡面,暗器也會從刺藤中穿梭出來,導致對我們的性命極為不利。
在這靜夜山中,所有的獵野暗器,都是一環連著下一環的,稍有不慎,我們就會成為了獵器下的亡命之徒。
這是一條長滿刺藤的荊棘之路,大概有一兩百米長,是其中一條能通往冷佩夏所住的地方,也是對於黃小兒來說,唯一走過的山路。
所以,我們當下的處境要前後兼顧,手中的手電也時刻不得停歇。
跟前面一樣,我們依次的排著順序,一步一步謹慎的向前漫行。
知道自己是排在最後的一個,所以在我的手裡,還是依然的握著那根從山下帶來的木棍。
“媽的,來了這麼多次靜夜山,還是頭一次深更半夜來。”徘徊在刺藤之路的時候,黃小兒又順口的開始埋怨道。
“我說小兒哥,你不說出來會死呀。”黃小兒身後的阿路,聽到了他說的話,一手警惕的輕搭著他的肩膀,然後抖唇的說道:“萬一我們出事了,一定要把你家最好的藥物翻出來醫治咱們。”
“呵。最好的藥物?阿路,你想的有點多了吧?”挨著阿路身後的阿虎也隨之搭上了話,他嘚瑟的說道:“即使小兒哥家裡有上等好藥,也被小惠姨藏起來了吧?”
“呵呵呵呵!不對不對,應該是陪他老爹進葬了……”阿路隨即就回了阿虎的話,嘴裡還笑的合不攏嘴。
“切!一邊去……”他倆惹得黃小兒不知道如何回嘴。
我一直在他們身後盯著,聽他們吹牛,看他們做作。覺得他們活那麼大很無知,居然不分場合的做人,為此,我也發自內心的替他們的未來感到擔憂。
經黃小兒的口氣,他們又默契的消停下來,氣氛也迴歸陰涼。
再走一會兒!到了刺藤之路的中間的時候……
忽然!
黃小兒猛然的向後一轉身,伸手指著阿路的額頭。
黃小兒不爽的對阿路怒道:“死阿路,你怕個球呀?一直在老子身後喘氣……”
黃小兒的話一出,阿路頓時懵了,而阿虎卻在肆意的奸笑。
“老子喘氣怎麼了啦?你還不給我活了啊?”因此,阿路也瞬時暴躁起來,吼了幾句,再對身後的阿虎怒道,“笑你妹啊笑,一定是你這個貨兒在背後喘氣,害我被罵。”
“你……”阿虎聽阿路說得他不爽,跟著收回了奸笑,也兇出了一句:“呵……你說我幹叼呀?別忘了老子身後還有一個人呢!”
這麼一扯,阿虎卻把我也搭進去,讓我的心裡,也突然湧現出一番不爽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