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們張家村的河水,深度很均勻,都在一米多一點兒,一般淹不死人,除非耍了手段。
我在岸上等了一個多小時,張小妖的頭一直浮在水面,嘴裡也在不停的說著怪話,聽她的口音,說的全是清朝末端的話。說什麼百年前什麼的、誰不長命、誰又很長命來著,反正我聽不太懂,電視也少看。
到了一點多,她才游回岸邊,上了岸,穿回自己的新娘禮服,就往家裡返回。我在後面看著她回到房間睡下,心中才踏實下來。
可是這會,我的心情非常惆悵,真的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夢遊症’的問題。
看張小妖又睡著過去,我走出房間,關上了門,狂躁不安的走到了賭鬼張的房門前。
“咚咚咚……”敲了幾下我爸媽的房門,小聲喊道:“老爸、老媽,出事了,開開門!”
“怎麼了?兔崽子,這麼晚不陪媳婦,在老爸這鬧啥?還小嘛……”賭鬼張懶沉沉的應著話,走出來開著房門,嘴上問道。
我把嘴巴湊到賭鬼張耳朵,把剛才在張小妖身上發生的一切事項,告知了一遍!
賭鬼張聽了之後,也沒什麼反應,他說夢遊症很正常,等天亮找個道長看看就好。
即是這樣,我也只好回到我們的房間,在地鋪下躺著,一晚上盯著床上的張小妖看,翻滾著身體沒睡著。
直到到了第二天天亮!我正要準備睡時,被張小妖把我搖醒了。
“張華,救救我。”她搖著我的身體,說道。
這霎那,她整個人都變了。從語氣,到面色,如此嬌滴,這真是驚天大逆轉啊。
我問她幹嘛,她口唇發抖的問我,昨天晚上她有沒有出去過?
“你……你怎麼會這樣問?”我很驚訝的看著她,回答時非常磨嘰。
“因為習蜜她外公給我算過命,吸收了學霸鬼節出生的人的陽氣,沒跟配過生辰的你睡一覺的話,就可能會再次出現夢遊症。”
再次?我聽了之後,心裡特別壓抑。原來她從小到大也不好過,難怪從十七歲上大學就特意與我報讀在同一個學校。
“我……”就在我猶豫想說話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賭鬼張說我們穿好衣服快點起床吃早餐,順便有事和我們說。
我看著眼前的張小妖,她真的變了,她嬌柔的又對我說:“張華,能把頭轉過去不看我換衣服嗎。”
我說“好”,然後把頭轉開,雖然心裡清楚,昨夜已經看過,但此時她那麼溫柔,我不忍心不尊重她。
她換好了衣服之後,前腳出房間,然後我後腳就跟了出去……
“再也沒別的辦法了,只好開棺,讓陪你們叔公的那隻女厲鬼的鬼魂出來,或許小妖那還有救。”
我們走出去時,看到一位上了個花甲的阿公在跟爸媽說話,這人我從未見過,夢習蜜剛好也在。
張小妖喊一聲夢習蜜,走過去跟她擁抱了一下,隨後鬆開,又抓著那位老先生的手,說:“阿公,救救我,我昨晚沒按你吩咐的去做。”
這位老先生是位道人,我頓時聽不懂他們說什麼,然後賭鬼張把一切事情都跟我說明了。
賭鬼張說,昨天半夜我告訴了他,張小妖夢遊症的事,一大早他就去找先生來看,可是沒人敢給我們一個年頭三十、一個年尾三十出生的兩個人看命。
動靜鬧的很大,鬧到張小妖的外婆家去了,所以這位老道人才匆匆趕來,因為他收山後,就只給張小妖一個人看命。
“你叫張華是吧?今年二十一歲?是跟小妖訂過娃娃親的孩子?”老道人看著我,來個三連問。
“是的,您好阿公!我叫張華。”我有禮的應了聲,看著年歲有一個花甲的老道人,而後問道:“阿公,張小妖她沒事吧?”
“莫慌莫慌,剛才聽你爸說了一些你們的一些過去。”老道人遲疑了一會,好像在思考些什麼,而後說道:“你們的命辰,是因你叔公而起,所以需要動土開棺取一樣東西,可能對小妖這孩子有作用。”
“取什麼東西?那要什麼時候動土開棺?”我回問道。
“不急不急,等挑好了日子,讓你叔公的棺木出土,再慢慢告訴你。”老道人說話很有力,不像是上花甲的人,就是愛給人打迷。
百行孝為先,有老必尊,我也不多問,道人的心思,非道勿裝懂,否則成飯桶!
我們大家瞎聊了一上午後,又繞回重點,老道人說擇日不如次日,讓父親第二天叫上幾個會掘墓的大叔,正午準時開棺,還對我和小妖說,到時候一起去我叔公的墳前跪著。
聽上去很難理解,張小妖才嫁給我一天,就說要去跪拜叔公,我想主要的原因就是……叔公生前給我們牽了娃娃親吧?
“該交代的也也交代了,明天午時我再來。”然後老道說了句短暫告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