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你，當面和他說清楚。”
衛離很疑惑，“為什麼要當面？”
“他當你是那個青衣女子時，心裡一直想著，但從未說過話。他當你是衛離時，和你說話不過出於禮貌，他從不曾當面與當年映在他心上的女子說話，我在想或許你在他心中是神秘的，找到你是執念，若能當面說清，他的美夢自然破碎。”
“執念？”衛離咀嚼著這倆字，心下覺得有意思的多，“你這說法倒也新鮮。你不怕這次當面說了就還有下次，萬一他見了我對我情根深重怎麼辦？”
“你不會有下次。”側妃的手微微握著，透露出她內心此刻的不自信，“但他，可能會愈發深陷。”
衛離的眉微微挑著，“若是到了那種時候你怎麼辦？”
側妃搖了搖頭，有些苦澀，轉了話鋒，“我想知道你喜歡的男人是什麼樣的。”
衛離想了想，“他啊，天下所有女子只有我一人，除我之外沒有別的女人能夠接近他。”
“他會遵從別人的命令去娶另外一個女人嗎？”
“沒有人可以逼他去做他不喜歡的事，為了我，他能與世間萬物為敵。”想起衛淵，衛離不免流露出溫柔。
“這就是他們的區別。”
“他們？”衛離不是很懂側妃在說什麼。
側妃笑了笑，“你若說太子鍾情於你，但是他可以在一邊鍾情於你，一邊按照皇上的命令來娶我，所謂反抗，不過微弱的忤逆一下。昨天知道你便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他還能溫柔的拉著我的手說與我一同吃飯，雖然，我沒等到。所以我覺得，即使你拒絕他，還有別的女人可以代替你，重新入駐他的內心。”
顯然這並非炫耀。
“這就是這個大陸的男人的通病，他可以鍾情於我，也可以溫柔體貼的對你。三妻四妾，我憎惡至極。”
“這個大陸？”側妃有點兒迷惑，“可這裡就是這樣。”
衛離輕聲一笑，“是啊，就是這樣，如果他也是這樣，那麼我寧願永遠離開他，也絕對不與別的女人共同分享。那樣太噁心了。”
側妃有些錯愕，“噁心？”
“是啊，反胃，噁心。”可惜，她改變不了這個大陸，千千萬萬的人，她只能改變很小很小的部分。
側妃忽然笑了起來，想想通了什麼似的，“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難不成說動了？”
“這個大陸是怎麼樣，我便是怎麼樣，國師的想法驚世駭俗，雖是震驚，但卻異類。我不想做異類，唯有順從。”側妃閉上了眸子，“今天貿然拜訪唐突至極，還望國師肯與太子殿下當面說個清楚，好了斷他的心思。妾身告辭。”
“我爹也只有孃親一人，這並非異類。”衛離似乎不想看這個通情達理的女子陷入到這種婚姻關係中，又開口說了一句。
只是側妃已經站起身子往外走去，並未應聲。
衛離聳聳肩，好吧。一個這麼明白是非的姑娘硬是深陷泥沼，不，可能對於這姑娘來說，泥沼並非泥沼，而是溫暖的浴湯。
看來她得找個日子跟這個太子說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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