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之而來的又是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個軍士,又是怎麼樣變成如今這幅模樣的呢?
他們究竟是如同自己所認為的那樣,是自己割下了自己頭顱?還是他人所為?是迫不得已,還是甘心引頸受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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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願意相信這是什麼鬼魅在作祟。他寧願相信這是其中有著一個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就好像眉間尺割頭相送一樣,就好像晏之熬自刎頭顱一般。
在那個時候,那個人心還沒有今天那麼浮雜,那個道德要佔據更高地位的年代裡,或許是有什麼理由,能支撐著他們這麼做的?
盧修是這樣猜想著的,同時也是慢騰騰的沿著這些屍骸的最邊緣,向著廳堂的深處走去。
他有些想要弄清楚這個答案,雖然說線索留存下來的可能並不大,但他還是抱著一份僥倖的心理做出了嘗試。
而他的這份嘗試,對於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的明日香來說,就有些太過於煎熬了。
儘管眼前的寬大背影讓她心裡滿是被保護的感覺,但稍微的一扭頭,看到那些幾乎已經是近在咫尺並且奇形怪狀的骸骨,尤其是那些個頭顱上的空洞眼洞好似正在森森然注視著自己的模樣,她就忍不住的開始戰慄起來。
可以說是抖得像是個篩子一樣,連盧修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這種畏懼。而也是有些無法可想的,他只能一手抓住這個丫頭的冰涼手掌,就有些像是爸爸牽孩子一樣的把她給拉扯到了身邊來。
“你要是怕的話就閉上眼,抓緊我的手...”
明日香雖然害怕到不行,但這可不代表她就撥不清心裡面的算盤。這擺明了是送上門來的好事,她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所以也是含羞帶怯的嗯了那麼一聲的,她就緊緊的抓住了盧修的這隻大手。而看著這丫頭這樣一副喜不自拔的模樣,老胡則是在邊上乾咳了一句的,就對著盧修小聲的嗶嗶了起來。
“老盧啊,你可別怪我沒警告你啊。她這個年紀的可還算是個孩子。你悠著點,別試圖試探法律的底線啊。”
“滾犢子,你腦子裡就不能想點好的。”
盧修實在是懶得和這個滿腦子齷齪的傢伙計較,白了他一眼之後就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而緊跟著他的腳步,明日香也是惱怒的回頭瞪了老胡一眼。那種差點被攪了好事的心情讓她簡直恨不得給老胡幾下。這傢伙,難道就不能幹一點人事嗎?
老胡算是落了個裡外不是人,嘿了一聲的他恨不得轉手給自己倆耳光。
這不是欠的嗎?這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自己這趕著上趟的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該!
他心裡開始暗暗的賭咒發誓,這要是自己再這麼趕著趟的,那他就是小娘養的。而也就是這話剛剛在肚子裡落了下來。盧修的聲音就已經是適時地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老胡,來搭把手!”
“搭什麼手,有什麼好搭手的。這一地神仙的,你碰他們幹什麼?”
老胡沒好氣的湊了上去,打算探頭看看盧修到底又是在整什麼么蛾子。但一看到盧修面前的這個骸骨,他臉上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驚疑的神色。
這廳堂面積不小,比較起來幾乎是和現代大學裡的大課堂相較彷彿。
從大門的位置進來,光線逐漸的黯淡,再加上之前的場景實在是有些太過於駭人,以及盧修面前這具骸骨是處在左手最上角的一個位置上,他一開始還真是沒有注意到這一堆屍骸中還有這麼個特例。
而且,這還當真是個特例。
和其他已經化作森森白骨的屍骸不同,眼下的這個骸骨雖然說也是卸下了自己的腦袋,但他的屍身可沒有像是其他人那樣因為時間流逝而徹底的腐化。他的屍體,更像是風乾了一樣,全身的肌肉和面板都已經是緊緊的附著在了骨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