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瀑布上面居然還有瀑布。這就很操蛋了。
伴隨著高度的增加,樹木的遮擋開始明顯的縮小。視界也開始變得開拓了起來。而從盧修的視角上,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在自己攀爬上來的這座瀑布上面,幾乎是一座接著一座的,大大小小的瀑布完全是連成了一長串。而哪怕是以一個縱深角度上最筆直的差距去考慮,恐怕他們也要翻過兩三道瀑布才行。
盧修自己這邊倒是無所謂,但他覺得其他人肯定是要叫苦不迭。畢竟這麼一路跟上來,雖然說不用跟他一樣,要徒手攀爬的那麼辛苦,但這水汽充盈的,也不會比在水裡泡上大半天的好受到哪裡去。
但仔細一想,自己才是最吃苦吃累的那一個,有什麼必要去同情他們嗎?
這樣一想,豁然開朗。而也是神清氣爽的把繩子系在一顆大樹上,然後往下一丟的,他就探出腦袋對這底下的老胡大喊了起來。
“老胡,快點上來,我這有個驚喜在等著你!”
“驚喜?”聽到盧修這麼殷勤的招呼,老胡心裡首先就是犯起了嘀咕。“誰他孃的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他孃的驚喜?”
純粹是被坑多了,他已經習慣性的加強了警惕。但這畢竟是他最開始提出來的出路,他也實在是不好在這個時候表現出過多的猶豫和拒絕。所以也就是把繩子往腰上一纏的,他就開始手腳並用的向著瀑布上方攀爬了過去。
而這麼一攀爬,他也是立即就體會到了盧修剛剛的難受。幾次三番的手腳不受力都讓他差一點的從峭壁上跌落下去。也就是盧修在用繩子拽著他,不然他估計早就一頭栽到底下去了。
可饒是如此的,他也是被這上方撲面而來的水汽給澆了個通透。
這感覺當真不好受,渾身溼噠噠的不說,光是那種失溫的體驗就讓他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但沒辦法,只能說是暫時容忍下來,看看上去之後能不能情況有所好轉。但就是帶著這麼個念頭,算是被盧修半拉半拽的拉上去之後。他一看到面前的這一連串的瀑布,臉色立即就變得拉胯了起來。
“你要我看的,就是這麼個玩意?”
“沒錯。是不是很驚喜?感覺很意外?”
盧修那副絲毫不知道羞恥的嘴臉讓老胡心裡一陣火氣直冒,他感覺自己要不是實在打不過這個傢伙,這個時候估計和他拼命的心都有了。
但打不過終究是打不過,人要學會識時務。所以也就只能是把這口火氣給硬生生嚥下去的,他也是有些悲憤的張開了口來。
“不是,你這到底想要整哪樣啊?費了那麼半天勁,就為了給我這個驚喜?不整我一下你不開心是吧。”
“瞧你說的,這要光是為了整你,我吃飽了撐的才費那麼大功夫啊!這主要不還是想就這麼一個個給它們翻過去算了嘛?”
盧修的辯解讓老胡連翻白眼都有些懶得翻了。這孫子根本不否認他想要整自己一下的意圖,雖然說只是連帶著的,但這個行為也已經是足夠操蛋了。
“翻,你打算怎麼翻?這要是翻過去之後還有呢?總不能說把時間全都浪費在這個破地方吧。要我說,還不如就乾脆改道算了。條條大路通羅馬的,我們總不能說就在這一條道上吊死吧。”
此刻的老胡就像是一心念著高老莊的二師兄,退堂鼓打得是震天響。而面對他的這個說辭,盧修很乾脆就把嘴一撇,然後不屑道。
“老胡。我們這麼順流而上的走法可是你提出來的。現在你自個打了退堂鼓,這未免也太慫了點吧。”
“兄弟!我也想硬氣一把,但看這條件,我是真硬氣不起來了啊。這真不是人能受得了,您就行行好,放我們一馬吧。”
老胡眼下真是有一點要給盧修跪下的感覺。雖然說這破事是他提出來的,但也架不住這麼個折騰法啊。
這要是再怎麼折騰下去,大家一起受罪不說,他這個提議者說不定還會私下裡受埋怨。而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他可就真是裡外不討好,反正不是人了。
他肯定是不想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所以他不惜在這個時候去討饒。只是,聽到他這麼說,盧修卻是不願意了起來。
“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放你們一馬,說的跟我在害你們一樣?我這是在害你們嗎?真以為這事做下來最累的是你們啊?我才是最累的那個好吧。”
“對啊。這麼搞你也受累啊,所以你這麼搞到底圖啥啊。”
“圖快!既然這是最快的方法,那我就認定了這個。更何況,你看著水流充沛的,你難道不覺得你的那個設想就更有可能了嗎?”
“可這,如果...”
“哪有那麼多如果!”
翻了個白眼,盧修顯然不想這麼繼續瞎掰扯。所以他很乾脆的就說道。
“不就是幾道小瀑布嗎,看把你給嚇得。這就是個孤島,哪來的那麼高海拔,能給你整出那麼多個瀑布來!估計翻過這幾個也就到頭了,而到時候你一看河流走向,這能不能弄個船一路漂過去,不就是一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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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再說了。我倆受了這麼大的罪才爬上來的,這要是中途放棄了,那這罪不就白受了?這虧吃的,你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哎,你這意思是...”
這話前面說的老胡本身就有些動搖,而聽到後面那句話,他臉上當即就露出了一副會意的笑容來。
“我沒啥意思,就是覺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既然都是一個隊伍裡的,沒理由說,就我們倆有這麼番體會吧。獨樂樂哪有眾樂樂有意思啊。”
盧修這話說的理直氣壯,一臉坦然。那副表情就好像是他是在學孔融讓梨,在分享什麼好東西,而不是在冒著壞水的想法折騰別人一樣。
這讓老胡感覺到了差距。如果說他能有盧修這麼厚的臉皮,這麼黑的心腸。他至於說混了那麼多年才只是個二副?
明顯不能啊。別的不說,就憑遊輪公司背後母公司的那些股份,裡面有老大一塊都已經是被正國的那些資本給收購的。他只要稍微的不要點臉,懂得踩低迎高一點,這船長的位置還能輪得到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