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盧修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它那裡的血肉被磨損的非常之嚴重。本來都已經有些凝固結痂的傷口在不斷的剮蹭摩擦之下也已經是完全的崩裂了開來。
其中的血肉幾乎是一層層的被砂石給剮蹭掉,血管和些許白喳喳的頸骨都直接暴露了出來。
這樣的模樣,血流自然會不止。可以說如果不是那些板結的血痂勉強的算是止住了一些流血,它現在最少也是有半個身子會被染上一層血紅。
這樣的傷勢,它要是站都站不住腳了都不會讓人奇怪。所以眼下對於盧修這個曾經一度給它造成過傷害的對手有所謹慎倒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這樣的理由到底是有些牽強。畢竟如果真的是虛弱到了那個地步的話,它也不該有那個力氣一路追殺過來,並且還來一出這麼兇悍的突襲才對。
這和它的表現不符。而認真注意一下它的那些動作,其實也並不難看出,它這樣的小心動作其實還潛藏著那麼一股忌憚的意味。
雖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這種忌憚是的確存在著的。
就好像是砂岩鱷面對的並不是區區一個人類,一個直立的猿猴。而是如同食蜥王龍那樣的頂級猛獸一樣。它完全是以一個對待同等對手的方式在對待盧修,似乎是生怕一個失誤,就給自己招致什麼可怕的後果。
詭異,但盧修卻來不及深究這種詭異。他很清楚,自己此刻並不具備與這種巨獸正面相抗的力量,所以避其鋒芒才是一個最正確的選擇。
可問題也就出在這個環節上,此刻身體幾乎是已經開始告警的他,要怎麼才能做到避其鋒芒呢?
跑?他不認為自己能在這隻兇獸的追逐下跑上多遠。而和之前一樣,躲到樹上,說真的,他也不那麼敢肯定,自己在這種狀態下爬樹,會不會還沒有爬到一半就給這隻巨獸給一口吞下。
這是個危險的局面,但他也實在是別無選擇。所以在強撐起自己越發沉重的身軀之後,他也是立刻的就向著樹幹的方向躡手躡腳的挪動了起來。
按照他對砂岩鱷的瞭解,只要儘可能的避免聲響以及振動的發出和擴散,就多少可以避開它的耳目。所以,只要自己小心一點,那也理應是可以給自己爭取到一點時間的。
但,他小看了砂岩鱷,也高估了自己。
一個關鍵資訊的錯漏讓他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就直接失敗,砂岩鱷如同長了眼睛一樣,在他剛剛有所動作的時候就已經是緊盯著他不放。
一開始盧修還以為這只是個巧合,還專門的往一旁挪動了兩下。但砂岩鱷的注視依舊,這也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判斷出了一個本質上的誤差。而這,很可能是會要命的!
再也不敢耍弄這些無用的小把戲,盧修拖著身子的就向著樹幹跑去。這在野獸的眼中,是一種很明顯的膽怯的表現。而砂岩鱷也是當即的就撒腿追了上來。
在這個時候,它可不會因為忌憚而連嘴都不敢張。而眼看著砂岩鱷瘸著一條腿,以一種一顛一簸的姿態就這麼快速爬行著,衝著自己噬咬了過來。盧修也是連忙的掏出了訊號槍,衝著砂岩鱷的大嘴就扣動起了扳機。
赤紅色的光彈瞬間落入到砂岩鱷的大嘴裡。高溫直接開始燒灼起它的口腔,滾滾的煙霧也開始拼命的向著它的口鼻倒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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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從未經歷過的複雜感受讓這隻巨獸忍不住的就滿地打滾,嗚咽哀嚎起來。而趁著這個機會,盧修也是一把抱住了樹幹,開始向上攀爬起來。
他這個時候可謂是無比的慶幸,自己之前沒忘記在訊號槍裡再壓上一發訊號彈。不然在這個時候他還真沒有辦法去阻擋這隻巨獸的進攻。
當然,不管怎麼說,這都只是一個權宜的伎倆。阻擋得了它一時,阻擋不了它一世。當務之急還是要真的儘快的爬上樹去。可這足有五六米高的樹幹,還真不是現在的他說爬就能爬上去的。
“盧桑,抓住我!”
好在,清水泉在這個時候發揮出了作用。也不知道是這五六米的高度對於她來說還不算那麼嚴重的緣故,還是她硬憑著一腔血勇的將那種先天的恐懼給克服了下來。總之就是她現在並沒有躺在那裡裝作是一個死人,而是兩手抓著樹幹,一邊把自己垂吊在半空中的,一邊就向著盧修伸長了自己的腳踝。
她的這個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讓盧修想辦法抓住她的腳踝,然後她再用力把他們兩個都給拖上去。
這是個辦法。因為儘管她不是那種女性中誇張的大高個,但也有著將近一米七的身高。所以用這個方法,少說也可以給盧修省掉三分之一的距離。
唯一的問題大概也就是,她能不能撐起這兩個人的重量。
這要是換做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那肯定是存疑的。但放在清水泉的身上,這卻並不是什麼難事。現在的她早已經進化成了拳上能站人,胳膊能跑馬的女壯士,區區二三百斤而已,根本構不成壓力。
此時此刻,盧修是既不敢磨蹭,也不敢矯情。他順著樹幹爬了幾步,然後用力一躍的,就一把抓住了清水泉的腳踝。
這一套動作並不算是複雜,但也仍是讓盧修氣喘吁吁。而意識到他的乏力,清水泉連忙就用大腿夾緊了他,然後猛一發力的就把他給拖了上去。
總算是脫險了。對此,兩個人心裡都是捏出了一把冷汗來。但危局仍舊沒有解除,而眼看著底下巨鱷還在不斷的撲騰。清水泉嚥了口唾沫的,就不自覺的發問了起來。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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