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是位貌美的少年。
“難不成,”張夷向後退了一步,放這個驚慌失措的少年過去。他不禁在腦中把從進恆悅齋開始遇到的面孔全部整理了一遍,“恆悅齋正門處的青年男子之所以不管名襄小姐叫小姐,並不是因為他們揣摩了名襄小姐的心思,而是他們這裡長相漂亮的男子太多了,所以看得慣了?”
名襄想的也是差不多的事情“他是男子嗎?好俊的臉啊,這恆悅齋與其說是古玩珍奇店,不如說是京城裡最漂亮的男子聚集之處。”
“哎呀。”名襄輕呼了一聲。
“怎麼了?”沈梅川在一旁問。
“沒...沒什麼,”名襄搖頭,“去看看三彩釉像吧。”
沈梅川也在和前行的兩人考慮同一件事。這恆悅齋裡漂亮男子多得似乎有些離譜,他心中有些隱隱約約的不安。可是轉念一想,這恆悅齋可是大大方方地開張,不吝敞開大門歡迎各路來客。且又位於崇文門內街,天子腳底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出格的檔子藏著。
三彩釉像陳列在一個半露天的房間中,背後就是碧藍的天。名襄一行人觀賞了一會兒釉像,就穿過這個通著後院的房間來到開闊的庭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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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名襄能夠看見假山上雕著勁松,山麓處開闢出數股水流。雲彩高飛在蜿蜒石路盡頭的涼亭旁邊。一匹漂亮的花驄正信步在假山水塘後。
名襄環顧了一圈,僵硬地回頭問
“怎麼,恆悅齋有這麼大嗎?”
沈梅川剛剛才憑藉著自我安慰壓下去的那點疑心又回來了。他粗略地丈量了一下恆悅齋的庭院圍牆。不得了,這處庭院是吞了幾處院子建成的?
三人正為眼前景色震驚時,身後房間裡一道黑影竄過,碰到了三彩釉像。中間最高大的那座咕嚕咕嚕地搖動了一陣,一歪身子轟然倒塌。
沈梅川首先反應過來,急忙拽開了名襄,隨後飛身向南牆而去。肇事的人雖然跑得快,可沈梅川還是發現了他的身影。
張夷看見釉像倒塌,一橫心上前去接。
由於不敢使勁推住這老舊的塑像,他只能咬著牙將沉重的釉像架在自己的胳膊和脊背處揹著。再由匆匆趕來的幾名青年扶著立起來。
“張夷!”名襄幾乎是撲到他的身後,“背沒有事吧?我看看!”
張夷的嘴唇都咬白了,強忍著疼痛說“這好端端的怎麼——沈梅川呢?”
“釉像剛倒,他拽開了我,就朝南邊去了,”名襄指了一下沈梅川離開的方向,“他腳程太快,我叫不住他。”
“沒事,他應該發現了什麼,”張夷在眾人的攙扶下起身,一把將名襄拽過來,對著面前的眾位青年說,“給恆悅齋添麻煩了,我們這就離開。若是剛剛與我等同行的那位公子回來了,就勞煩諸位帶句話給他,就說我們已經回去了。”
“怎麼——”名襄焦急地反握住張夷的手。
“小姐,”張夷低聲說,“你還沒發覺嗎,這恆悅齋裡不大對勁啊...我如今背上被壓著了,也保不了你,這裡不能待了。至於沈梅川,就不用小姐操心了。他要是走不出這恆悅齋,就別再號稱自己當年差點選進錦衣衛中了。”
名襄急得直搖頭。
她沒想這許多,只是看著張夷臉色煞白而心痛不已。自責的同時,名襄又想起自己方才驕扈的模樣。她在心裡暗暗罵著自己沒有良心,後悔地立誓再也不任性了。
可名襄攙扶張夷就要出去時,發現前路已經被堵死了。
趙松榕帶領一小列年輕男子,硬是從名襄手中架過了張夷
“公子為保恆悅齋的三彩受傷,小店理應賠償,請二位公子隨小的一同前往後堂為傷者上藥。”
“不需要,松榕兄弟,”張夷用無力的手推搡著把住自己雙手的青年們,“東西我也給你保下來了,我們現在就要走。”
“不成啊,公子,”趙松榕附在他的耳邊說,“如今正堂有鬧事的來了,恆悅齋門前一片狼藉,若是公子帶著你身旁這位小姐貿然闖出去,那幫亡命徒可是不管不顧的。”
張夷痛苦地看了一眼名襄。掙扎的手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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