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克錫把手指掏出來,在衣服上蹭了蹭。她跟在姐姐後面,總覺得博羅克沁的背影不但消瘦,而且孤獨得很。
在她們兩人趕往塔岱拉帳篷的同時,阿魯海正焦慮地到處尋找著杜白乘。他趕到杜白乘帳中,裡面空無一人,桌上擺著做了一半的鬧嚷嚷,點火取暖的木頭燒得只剩餘燼。
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沒見人了呢?阿魯海交疊雙手,急得不知所措。他勉強平復了一下心情,趕回巴圖孟克的帳篷。卻驚喜地發現杜白乘正站在帳篷前,與自己一樣不知所措。
“白乘!”阿魯海慌張地趕到她的身邊抓住她的肩膀,“你怎麼在巴圖孟克帳子前?讓我好找!”
“沒什麼,只是暫時不想待在那位公主身旁罷了,就過來看看巴圖孟克在不在讀書,可誰知道他人不見了。難道才好了幾天,又變得貪玩了?”
阿魯海猛搖頭“他是被滿都海合敦叫走了!聽到這個訊息,我才到處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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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都海合敦?他不是在和各地的領主開會嗎?”杜白乘心驚地想,不好啊,巴圖孟克是巴延蒙克的兒子,如果他被當成什麼犧牲品送出去,那巴延蒙克一家可算是完了。
“走吧,”杜白乘收拾心情,抓住阿魯海的手帶著他跑向滿都海的大帳,邊跑邊對阿魯海說,“阿魯海,我是漢人,但我承蒙巴延蒙克恩情,誓要照顧巴圖孟克,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就帶著巴圖孟克快些離開...”
阿魯海粗魯地甩開杜白乘的手,扳住她的肩膀說“這是什麼蠢話?若是他們真要傷害巴圖孟克,你以為憑你能救的下來?如果你是想去赴死的,那我無論如何也會把你攔下來。”
看清杜白乘臉上的痛苦以後,阿魯海不忍地捧住她的臉說“鎮定一些,白乘,滿都海合敦將巴圖孟克收養了這麼久,怎麼可能輕易傷害他呢,這種時刻,你應該相信滿都海合敦啊。”
為了蒙古部族,她連自己的幼女都能許人。若是必要之時,送一個敵對方的小孩下黃泉並不是什麼難事。杜白乘這樣想著,眼裡湧上一層淚水。
阿魯海笨拙地幫她擦去淚水,帶著她一塊走向滿都海合敦的帳篷。可各地領主的親衛都在附近,兩人無法靠近,只能蹲在較遠的地方。
“也不知道里面怎麼樣,要不然...”杜白乘狠勁上來,起身要走,被阿魯海拉住。
“若是要處置一個小孩子,不用聲張地偷偷下手就行,看這些領主各個都帶了這麼多的侍從,不像是要對巴圖孟克下手的樣子,反倒有點害怕自保的感覺。”阿魯海心中也沒底,只能靠眼前的情況判斷。
不過事情確實與阿魯海的猜想相同。巴圖孟克此時正安安靜靜地坐在滿都海身旁。
他被叫來時,還以為滿都海要考他學問了,嚇得巴圖孟克滿手是汗。
可進帳以後,穿過端坐兩旁的領主們來到滿都海身邊時,巴圖孟克已經鬆了口氣,滿都海是絕不會在這樣多的大人面前考自己背了什麼書之類的問題的。
坐在下首處的烏訥博羅特王瞥了一眼一臉稚嫩的巴圖孟克,笑了一聲問“這就是巴延蒙克扔下的兒子?”
巴圖孟克極不喜歡這個說法。他看了一眼滿都海,希望能夠得到反駁的機會。可滿都海卻先一步站出來說道“烏訥博羅特王不得無理。”
“怎麼,一個孤兒還要我如何尊敬他?”烏訥博羅特王將腳架在旁邊的椅子上問。
左手邊的癿加思蘭卻看出了端倪。
不會吧……他心裡又是詫異又是好笑。
滿都海恐怕會是北元歷史上罕見的合敦。
對烏訥博羅特王的傲慢,滿都海不做理會,轉而對帳下所有人說“不僅是烏訥博羅特王,所有人都不得對巴圖孟克無理,他既是黃金家族的後裔,”滿都海頓了一下,回望身旁的巴圖孟克。
“也是北元的新任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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