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婢女見了一臉平靜的塗雀,尷尬地不知做些什麼來掩飾。
塗雀穩穩地捧著宣紙,只是稍作停留,便邁開步子,繼續走自己的路。
只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徑直走到權之逡的房間去,而是拐進離權之逡房間不遠的一間小屋子。
這裡是權老爺貼心地留給自己的房間。每當塗雀有什麼不得不想以至於容不得讓旁人打擾的心事時,便會來到這間房中靜坐。
她將宣紙放在積了一層薄薄的灰的桌面上,手指慢慢拂過宣紙的表面,腦中掠過權之逡教自己習字時熱情又嚴格的談話
“字無骨氣,就不要號稱是在書法,你做的僅僅只是在宣紙上塗畫而已。”
“想學大字?難能可貴,我沒有對你存有偏見,只是女子習榜書的較少...”
“佛經還是其他,都可以,但等到徹底掌握以後,就不用再到我這裡來問了。”
到最後,塗雀的腦中強勢地擠入一句話
“二公子竟與那漂亮的臨普姑娘——”
塗雀猛地睜開眼睛。
窗外已不再是傍晚了。
塗雀哭笑不得地望了一眼桌上的宣紙,迅速起身,整了整衣裙,捧起宣紙便向權之逡的房間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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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塗雀耳畔的頭髮被吹得微微揚起。
她遠遠望見權之逡的房中燈火明亮,腳步又加快了些。
在離權之逡的房間僅有兩三間屋子的距離時,塗雀被一雙大手摟住肩膀,輕飄飄地轉了一個圈。
塗雀看著扶住自己的大公子權如境,不解地行禮。
她的臉平靜的如同嵌在銅框中的明鏡。
“怎麼,心情不大好嗎?”權如境鬆開一隻手改為支在腦後,低聲問道。
“謝大公子關心。”塗雀只是向後兩步,拉開身距。
但她明白麵前的大哥並沒有惡意。
“臨普自己進房間找不痛快而已,不用在意。”權如境用認真的語氣對著塗雀說,表明了自己站在塗雀一邊的堅定決心。
“臨普是誰?”
塗雀並非故意嗆權如境,她只認得自己進府時的那一幫老人和一群小幫工。至於不久前新進府的臨普,她真是一面都沒見過。若不是今日那婢女在“臨普”後面加了句“姑娘”,她甚至都不知臨普是男是女。
“一位漂亮的繡娘。”權如境的眼睛緊盯塗雀,目光下移,看到了她手中的宣紙。
“去吧,小弟可能等急了。”他拍拍塗雀的腦袋。
塗雀面上無風無浪,但心中罕見地憤憤想他等得急?他急什麼!恨不得別有人去打擾罷——
塗雀急忙平復心情。
這情緒竟像是不歸自己管了一樣,真嚇人。
看著塗雀快步離去,權如境歪一歪頭。
自己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有過這種煩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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