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兩位過的!正月的日子都記不清了。”那門房笑得前仰後合。他緩了緩,隨意瞥了一眼街道。
“哎!姑娘!”那門房忙招呼道,“呂師傅來了!”
東大街上,搖搖擺擺走來一隊工匠打扮的人。蘇夌峨幾乎是掃了一眼就找到了呂相策。
“叔父!呂叔父!”蘇夌峨飛奔著上前。
見到這樣一個跑得臉色通紅的姑娘提著裙子匆匆而來,工匠們紛紛鬨笑著讓出一條路。
呂相策站在隊伍中後段,黝黑的臉上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怎麼?是觀同兄的女兒夌峨嗎?”呂相策驚訝地抬起手又放下,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蘇夌峨卻沒功夫敘舊,她一把揪住呂相策的袖子,急迫地問道“父親呢?父親為何沒有來東京?”
呂相策臉上透出瞭然神色,他伸手拍了拍蘇夌峨的頭,安慰道“觀同兄確實沒有來東京。”
蘇夌峨震驚地鬆手,頭頂的太陽晃得她眼花繚亂。
韓憺趕過來,站在蘇夌峨的身後。
“那,可是,姓朱的說是來東京...”
“夌峨,這件事,說不定你還真得回蘇州好好問一問朱勔,”呂相策低頭道,“因為,載著觀同兄的那艘船確實是如期到了東京,可觀同兄……”他沒有再說下去。
蘇夌峨委屈地紅了眼圈,
怎麼到頭來,還是全部都白費了。自己千里迢迢趕到東京,除了被綁架,被下藥,被當作人質之外,一點好事都沒——
她抬起泛紅的眼睛,回頭望了望韓憺。
只有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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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天色暗了下來,可城中的街市卻沒有黯淡。花燈升起在東京每家每戶門前,匯聚成萬點燈火,與頭頂星空相映。十里長街好不熱鬧,人流車流馬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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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夌峨與韓憺穿梭於其中,兩人都不講話。
韓憺的心裡一半是對蘇夌峨的憐憫,一半也有對那個朱勔的憤怒。
這人竟如此玩弄權術,對天子要求的工匠都敢暗地裡動手腳,真是好大膽子。
但韓憺也知道,自己的憤慨和援助終究是有盡頭的。盡頭之外,無數蘇夌峨還在為著這些人的險惡不斷奔波,尋找所謂的“來東京的父親”。
那個逃走的金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離開,自己卻奈何不了。
種種一切。
不甘心。
韓憺咬牙。
“哎!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