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不帶客氣的。
典相嶽勾著嘴心想,何處去找這樣奇怪的官家小姐。
他起身,胳膊用力,將王溪谷穩穩地託了起來。
“不麻煩的話……”王溪谷又開口道。
“嗯?”
“不麻煩的話,從那翻出去可以嗎?”
順著王溪谷所指方向看過去,竟是府外一圈圍牆頂。
“小姐,有翻自家圍牆的興趣嗎?”典相嶽揶揄道。
但王溪谷不但毫無羞愧之意,反而面色如常,點了點頭。
典相嶽倒噎住了。
他無奈地輕輕搖頭,託著王溪谷來到牆根之下,把她託得更高一些,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腰將她撩在肩膀上,隨後一腳蹭著牆,兩步邁了上去。
他感覺到一雙小手揪著他背後的衣服。
嗬,害怕還要翻。
他站在圍牆頂上方寸立足之地,將王溪谷翻了個兒,重又託在手上。
揪著他衣服的小手抓得愈發緊了。
雖說如此,典相嶽卻驚奇地發現,王溪谷臉上卻沒有半點懼色,而是滿帶著興奮。
“可,這哪有夜市?”
坐穩看清後,王溪谷臉上的興奮落了潮。
兩人一塊向城中望去,街巷城樓湮沒於黑夜之中。
“小姐去看看便知。”
典相嶽另一隻手護著王溪谷,縱身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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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桌上睡著的立月被一陣響動驚醒。
又來了,坊主每次會友回來,都是醉醺醺的。
他伸出枕得有些發麻的手,熄了燭火。
被坊主看見又得一頓罵。
他輕手輕腳的回到榻上,和衣躺下。
琉璃球硌在他的肋下,讓他十二分的精神。
白日裡的歡樂,驚嚇種種,隨著夜幕降臨,也一併離開了。
此時的立月,只不過是洗衣坊中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幫工,明日早起還有繁重的活計。
隔著衣服,立月將手放在琉璃球上。
如果溪谷沒有出現的話,真不知自己乏味的生活又會是什麼樣。
坊主還在院中醉著酒罵罵咧咧,周圍的屋中隱隱約約的騷動起來,看來是坊主半夜的鬧騰驚醒了很多人。
立月將頭蒙在被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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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相嶽託著王溪谷,沿著熄燈的街市一路疾行。又拐入了一個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