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幾次想去舉薦,都被他攔下了。真是拿他毫無辦法。”
王光鴻聽著,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家叛逆的女兒,深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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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溪谷自堂前走出去以後,走至堂屋盡頭時偷偷從屋後拐了進去,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她掀開被褥,從床頭裡掏出一個小軟袋,袋中叮叮鈴鈴的直響。
王溪谷把小軟袋捲了兩卷,塞進自己的衣襟中,然後手一伸一挑,將頭上的琉璃釵折了下來,放入櫃中。
王溪谷雖然不認同父親動輒就為了簪釵大發雷霆的舉措。但她卻明白,走在外面的行人中大半都與父親相同,都是在意著這些的。若是她帶著這個琉璃釵招搖過市,為身居親王府諮議參軍職務的父親招來非議,那可真是不太妙。
她將頭髮整理了一下,也不改裝束,就這樣輕輕掩上房門,快步出去了。
王溪谷今日外出,是要去拜訪她的好友們。
但她的好友卻不是方才祖母口中的什麼“東西兩閣祭酒的千金”。
一想到馬上就要見面的朋友們,王溪谷秀麗的臉上溢位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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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溪谷從迴廊上一轉彎,來到了家中的側門處。門徑兩旁長了幾葉草,數支花。想到父親一看到這些雜草野花,恨不得吹著軍號過來剷除的樣子,王溪谷愈發地笑開了。
自家父親為何如此有趣。
她一推門,輕巧地越過門檻,回身準備帶上門時,卻被靠在門邊打盹的一名身量極高的年輕男子嚇了一跳。
那名男子半倚在門沿上,眼睛微闔,直挺的鼻樑下人中鮮明。他的個子極高,縱使微駝著背也比王溪谷高出一頭半還有餘。
他就這樣安靜地、幾乎是擠在這狹小的側門角落,睡得安詳。
王溪谷站在他面前,注視了他半刻,便轉身離開了。
她看見了那名男子身著的親王府軍官服飾。
這樣便好,只要不是賊啊細作之類的,他若願意睡在那,便睡吧。
王溪谷摸了摸懷中的那條軟袋,目前還有更著急的事呢。
她步伐愈漸輕盈,與街邊蹦跳的麻雀一同,向街東南方向跑去。
側門處,那打盹的高個男子睫毛動了動,稍稍皺了下眉頭,睜開了一隻眼睛。
陽光真刺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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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極有道理。”林陼業點著頭,贊同著王光鴻的說法。
“當今聖上真乃一代明君,如今全國各處一片欣欣向榮,都說我們這朝便是那中興之朝。”王光鴻欣慰地摸了摸鬍子。
“安史之亂、建中之亂、涇師之變……大唐也該休息了。”林陼業嘆道。
“所以林大人,私以為親王的親衛軍不能求量,親王的勢力與那地方的勢力是同樣的情況。若是太醒目了,只會為自己招來禍端。況且國家還處於恢復期,吃了那麼多次虧,對這類事情,是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的。”
林陼業點了點頭。
“王大人高見,其實這個下官也想到了一些,只是,唉,親王那一頭又不好交差。”
“那是,林大人的難處王某知曉,”王光鴻沉聲說道,“但一切還是應以國家為重,個人的獎懲,也只能委屈一下了。”
“所以目前來說,下官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便是將那典相嶽舉薦給親王,讓他到親王帳前聽命。此人是個將才,親王惜才,得了一員好將,重心便會傾斜在他身上,也不會過分追究衛軍數量……只可惜,典校尉非要跟著我,理由卻又讓人無從開口。”
王光鴻笑道“莫非是感念林大人知遇之恩,定要隨行左右報大人恩情?”
林陼業愁眉苦臉道“正是,你說說,王大人,這讓下官還怎麼開口?校尉丹心一片,下官若權當聽不見,倒顯得下官不顧人情,急功近利,儘想著將他薦上去好解近渴。”
王光鴻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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