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子除了身份神秘外,問話方式卻不像老於世故之人,他權當是深閨小姐遠遊至長安的好奇,並未上心。卻不想落入如今的窘境。
“怕。”他略羞赧地回答。
“這死是人人都怕的,那為何還要效忠?自己掌握命運豈不是更好?”谷菀稍稍動容,聲音也提高了些。
自己掌握命運?這聽上去便是個危險的說法。
“為君臣道義,自然要將那本來畏懼的東西克服下去。”
“為自己便是怕死,為君臣道義便能克服?”谷菀的臉微微泛紅。
“正是。”
“你……”谷菀還想再說什麼。本來只有他二人的旅店二層迴廊,轉折處突然出來一位跑堂,手中拎著麻布,嘴裡還哼著小曲。
二層的安靜被打破了。
“哎喲,二位,這麼晚了還在門前說話,當心著涼啊!”
那跑堂自他們倆中間側身透過,眼神卻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谷菀。
谷菀高揚著脖子,並不理會旁人的打量。她只是看著眼前的高竽,臉上帶著一絲不理解與不甘心。
“姑娘,高竽給姑娘一句忠告。”
谷菀歪了一下頭。
“現在局勢緊張,姑娘剛剛的疑惑切莫逢人便問。”
“為何。”
“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曲解,說姑娘其心不正。”
“誰敢……”谷菀說了一半的話嚥了下去,改口道“高公子也會嗎。”
高竽笑道“不會。”
谷菀將頭一扭,留下一句“叨擾了”,便走回房中,關上了門。
高竽嘆了口氣。也回到房間裡,他對於這個和他住同一家旅店的女子的好奇又深了一些。
而且高竽注意到,那個第一天和這女子在一起的婦人似乎這幾天都不在店中。至少高竽從未見過她。
但高竽又自己安慰自己,大概只是早出晚歸,店裡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罷了,還是不要胡亂猜測。
明日還得去拜會老師,早些睡吧。
高竽臥於塌上時,心裡還想著谷菀的那個問題“為自己便是怕死,為君臣道義便能克服?”
他皺緊了眉頭。
距離高竽房間不遠的另一間房中,谷菀正在寫信。
她用的是光澤瑩潤的硬黃紙,執筆也為質地優良的紫毫。她手腕來回,已寫了大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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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傳來的敲門聲使得谷菀停下了手中的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