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齊倫回頭,慢吞吞地說,“我床鋪太熱了,下地涼快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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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店內夥計們聚在一塊,正聽著劉管事講述齊倫昨晚的傻事,時不時發出一陣鬨笑。
邵明來店前為夫人取自家釀的梅子酒,聽到齊倫的傻事後,忍不住地笑。
她捧著梅子酒往回走時,正撞上眼眶烏青的齊倫。
“齊倫,昨天夜裡你又在折騰些什麼啊?”
“邵明,”齊倫帶著哭腔說,“我覺得這幾日我可能都沒有好覺睡了。
但奇怪的是,自那以後,申縱秋再沒來過。
齊倫就當自己是被人騙了,也再不提那晚的事。他日日算著賬本,時間過得很快。
邵明在不知不覺間成長起來,下巴的輪廓由原來的稍有些嬰兒肥逐漸變得尖細,身形也更加玲瓏有致。
一天,齊倫追上在前面抱著布料正準備去夫人房中的邵明時,驚奇地發現邵明已經到他脖子那麼高了。
“你怎麼這麼高了?原來不過到我胸口來著。”齊倫羨慕地說。
“你不也在長個子嗎?只不過不明顯而已。”邵明笑道。
“邵明,”齊倫吞吞吐吐,“我聽那些幫工管事議論著,都說你該找個人家了。”
邵明皺皺眉說“你們盡在討論些什麼?”
齊倫連連擺手“我沒有這樣說過。邵明,我倒覺得,你可以不用那麼急,你看我,年紀也不算小,”他說到這,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也未曾婚配,也無人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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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哭笑不得,她將布料往齊倫手中一擱,走在他旁邊說“可齊倫,你莫非忘了我是個女子嗎?女子不似你一般的男子,到了年紀是是一定要婚配的。更何況我一個小小侍女,更是無法左右我自己的命運。”
齊倫知道自己又說了傻話,便不做聲,默默走在邵明身旁,半晌才說“這布料,是要送到夫人那嗎?”
邵明點了點頭。
齊倫自薦道“我和你一道去,這布料也幫你拿。”
邵明看了看他,終於笑出了聲。
她笑著對齊倫說“你就跟街頭那家賣麵粉的店裡那隻小狗一模一樣。”
齊倫委屈地說“你怎麼還罵我!”
邵明笑著跑開了,齊倫捧著布料,彆扭地快步追了上去。
此時,呂江夏房中正坐著一位盡力左右自己命運的女子。
“長姐,我已經跟爹孃拖了很久了,你再幫我勸一下爹孃吧。”
“這些事,唉,你如今也大了,考慮一下也是應該的。”
“長姐!”呂茷枝急得抓住呂江夏的手。
“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我身為你的長姐,不得不直截了當的告訴你,不可能的。”
呂茷枝的臉憋得通紅。長姐已經發現她對那齊倫的心思了?
呂江夏似是看出了呂茷枝的想法,她略帶些責怪地說“茷枝,經我這麼一說,你是否覺得自己表現得過於明顯了呢?齊倫那人便是那樣,痴痴傻傻,但他悟不出來,不代表別人看不出來。你,適當也該收斂一下。”
聽著平素寡言少語的長姐一下說了這麼多話,呂茷枝心中有些委屈“長姐是怪我給家裡,給你丟人了嗎?”
呂江夏默然不語,半晌方才開口道“當初我與申縱秋的狀況,就像你與齊倫,只不過申縱秋與我確有情意。但再有情意又能如何?一個‘天’字一個‘命’字便可以輕鬆將情意抹盡。就算現在再罵安祿山,再怪叛亂軍又有什麼用呢?”
呂茷枝不言語。
在門外的齊倫看了看身旁的邵明,她正低著頭,面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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