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穆一個箭步趕上荷衣,將她自腰處一提,撂在肩上。
荷衣的眼淚不住地滾出來“荷衣不是說過讓大人莫要看輕荷衣嗎?大人仍舊把荷衣當作那……”她哭得哽咽,已無法言語。她的手拼命推阻張穆的肩膀,腰也扭動掙扎著。
張穆只是咬著牙,直到嘴裡都有了腥味。
張穆將荷衣扛上那領頭將士的馬匹,對將士行了一禮。“凡事都要拜託諸位了。”
荷衣泣不成聲,還要下馬。
張穆笑著按住她,說“莫忘了還有那封信呢,荷衣,幫我送到。”
荷衣愣住了,眼淚仍順著她的臉蛋一滴一滴的滑落。
“送給誰?”
張穆遞了個眼神給那領頭將士。
將士領會,將韁繩一拉,帶領士兵們縱馬向大營反方向飛馳而去。
荷衣痴痴地看著張穆在夜色中消失。
“送給你,荷衣。”張穆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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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領,為何張穆大人要執意留在軍中,不隨我們一同出來?”馬上的一名士兵問。
領頭將士看了一眼身前默然不語的荷衣,答道“張穆大人方才說,尹子琦要向安慶緒搬救兵了,若是安慶緒叛軍先到,破了睢陽,那我們即使請到援軍,也於事無補了。”
“所以張穆大人要留在軍中,去拖住尹子琦?”
“這個差事除了他,誰還能做呢?”
荷衣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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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陽迎來了日出。
張穆牽著那匹本為他準備用來突圍的馬,緩緩走回了軍營之中。一路上碰到計程車兵都用略帶些怪異的神情與他行著禮。
他微笑著,一一回禮。
走到中軍帳外,他將馬韁交給守衛,就直直走了進去。
尹子琦坐在帳中,似在等他一般,張穆作了一揖,笑著問道“大人安好?”
尹子琦也笑了“昨日敵襲來的突然,好不了哪,不過索性張參謀無事,倒還讓人寬心些。”
“多謝大人擔心。”
“不說閒話了,張參謀,”尹子琦用一隻手支撐著頭,注視著張穆說道“之前我想向晉王求援,但昨日細想,軍令在先,若是連這城裡幾千人都對付不了,就算仗最後打贏了,晉王也必然惱我,我準備自明日起,對睢陽展開圍城戰,參謀意下如何?”
張穆心中波瀾起伏,面上則笑道“將軍英明,張某拙見,此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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