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日昏昏醉夢間,忽聞春盡強登山。
因過竹院逢僧話,偷得浮生半日閒。”
這首詩是說,一個人長時間處於混沌醉夢之中,無端地耗費人生這點有限光陰。有一天,他忽然發現春天即將過去。於是,便強打精神登山欣賞春末景色。在遊覽寺院的時候,無意與一位高僧偶遇閒聊,難得在這紛擾的世事中暫得片刻清閒。
人家是忙裡偷閒,但蔡鴻鳴顯然是太閒。
這陣老婆懷孕,他呆在家裡,哪也不去。白天陪老婆,晚上陪老婆,都快成老婆奴了。
看著老婆越來越大的肚子,蔡鴻鳴越發小心翼翼。吃完飯,他就牽著老婆的手,例行散步,往老爸店裡走去。一路上,認識的人紛紛打招呼。有一些年輕女孩更是投來羨慕的眼光。似乎在說,得夫如此,女又何求!
店裡沒客人,蔡天福看兒子過來,就出去走走。
蔡鴻鳴就和師婉兒坐到茶桌旁的椅子上歇著,打算等會兒再回去。這時,蔡鴻昇鬼鬼祟祟的從外面走進來,一屁股坐在他身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很多時候,古人說的話都很有道理。
所以,蔡鴻鳴也沒說話,只是喝茶。蔡鴻昇卻沒他這麼有耐性,幾秒鐘就憋不住的說道:“哥,你能不能把我和松娜調到蘇州分店那邊去?”
蘇州分店已經裝修好,蔡鴻鳴抽空去看了一下,對裝修非常滿意,已經讓裝修店面的人員開始裝修南京那邊的分店。過去看的時候,他順便把店裡的廚具、桌椅等物買好,只等著人員過去就可以開張。所以他最近都在考慮讓誰過去分店那邊幫忙。沒想到今天鴻昇竟然自己要求過去。
他在打什麼主意,他哪會不知道,無非是想讓自己和松娜過去。來個近水樓臺先撈月。
只不過胖子蘇燦成也喜歡松娜,這可不好辦。
想了下。蔡鴻鳴說道:“這事你應該跟松娜說,她願意過去就過去,不願意過去就留下,跟我說有什麼用。”
鴻昇一聽,頓時急了,“怎麼沒用,你是老闆,想要誰過去就讓誰過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你以為這麼簡單,怎麼說也要考慮一下松娜的感受。她可還從沒出過遠門。再說蘇州離這裡這麼遠,她肯定不願意去。”
“那怎麼辦?”
“涼拌。”蔡鴻鳴說道:“泡妞就要自己出馬,要真心誠意,要花言巧語,要浪漫情懷,搞這些花樣是沒用的。”
看蔡鴻鳴胡說八道的教弟弟泡妞,師婉兒沒好氣的乜了他一眼,說的好像自己是情聖似的,當初也沒見他對自己做過什麼。
“鴻鳴哥。”這時。松娜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蔡鴻鳴轉頭看去,發現松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後面,“松娜回來啦。”
“嗯。鴻鳴哥,我先進去了。”松娜慢慢走了進去,忽然又回頭說道:“鴻鳴哥,我去哪裡都不要緊。”
“呃...”
松娜不知怎麼的,臉紅紅。鴻昇一看到松娜,就變成傻子,傻傻的看著她。等她進去,就拉著蔡鴻鳴的手說道:“哥,你一定要幫我。我發現我真的是愛上松娜了。她是那麼美,那麼善良。就像天山的雪蓮花,那麼純潔無瑕。”
蔡鴻鳴直接將嘴裡的茶噴了出去。沒看出來,自己這弟弟還有作詩人的潛質。
看來愛情還真是偉大。
還好他爸媽也不知跑哪去了,沒聽到這些話,要不然都不知會說什麼歪言酸語。他老媽最喜歡做的就是打擊人。估計聽了後,立馬會說,“呦,鴻昇還真有水平,都會作詩了,不像隔壁老張家的那個倒黴孩子,就會說什麼‘啊...天上的白雲真白,很白很白,非常非常白,十分白,特別白,賊白,簡直白死了,啊....”
估計那時鴻昇應該想死的心都有了。
蔡鴻鳴剛想接話,就聽外面傳來蘇燦成的聲音,“鴻哥,咱可不能偏心!怎麼說我也是跟了你好幾年的老員工,就算沒辛勞也有苦勞,你可不能因為鴻昇是你弟弟就把我未來的老婆給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