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boss都已經這麼說了,秦深算心底還有些擔心的話也只是呶了呶嘴‘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跟著boss這麼多年,知道很多時候boss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也絕對不會輕易的讓想要算計的人得逞,要不然裴立肖這麼多年也不可能討不到半點好處。
裴立肖那隻老狐狸,虧白父生前將他當成是唯一的好兄弟,還曾經在彌留之際讓他幫襯著白崇杉一些。
如若白父地下有知,他這個所謂的兄弟非但對他的‘女’人還對他的家產都覬覦的話,不知道感慨識人不清?
不過相起裴立肖那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來說,讓人更感覺到心寒的是伊忱。
伊忱明明身體裡留著個白崇杉一樣的血液,明明應該和白崇杉一起攜手將寰宇做的更好,一起抵禦外敵。
卻偏偏因為一己之‘私’和同父異母的親生哥哥站在了對立面。
曾經說什麼絕對不會‘插’手家族事業只是想安安穩穩的做一名畫家,不想兄弟反目成仇的話猶在耳邊,一轉眼變成了笑話。
如今一切都在白崇杉的掌握之,但是他的心底卻沒有幾分得意,連帶著臉更沒了笑容。
秦深一直都知道,boss表面看去冷漠,但內心誰都更在乎,在乎家人,在乎愛人。
他不是不善言辭,而是有些事情即便說出來也不可能會有所改變,倒不如不說的好。
秦深心疼這樣的白崇杉,可有時候心疼並不能改變什麼。
他陪著白崇杉站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在心底嘆息一聲退出了辦公室,將空間留給白崇杉一個人。
而白崇杉似乎也習慣了被寂寞包圍的感覺。
是啊,那麼多年了,怎麼能不習慣呢?
自從母親離世,柴惠進‘門’,然後是父子間感情破裂再到父親離世,他撐起寰宇從來都是一個人。
從內心敏感脆弱到自信強大,從‘迷’茫無助到站在寰宇頂樓俯瞰整個南城,他都是一個人。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即便是一個人在漆黑的深夜裡站著,會想起的也已經不再是那些冰冷只有利益關係的合作案,而是那張明媚的笑臉。
白崇杉至今很清楚的記得第一次和施槿見面是她霸氣宣稱是他正室時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他也記得施槿初到半山別墅想著要逃跑卻被自己扔進水池咬牙切齒的模樣;還記得她想要反整他卻每一次都事先被他拆穿後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假裝乖巧的樣子;記得……其實靜下心來仔細的想一想,和施槿在一起的每一幕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本以為經歷了那麼多坎坷和人間冷暖的他,連一直圍在他身邊打轉的裴柔淳也不想要接近,這一輩子大概不再去想什麼愛情。
可偏偏這個世界總有那麼一個人會在不經意間開啟你的心扉,毫無預兆的讓你眼裡心底全都是她的存在。
那個張牙舞爪像是小野貓一般的‘女’孩,那個在外人眼不過是一個一無是處小‘女’佣的‘女’孩,這麼牢牢佔據了他的內心。
白崇杉承認,他想施槿了。
想起剛剛秦深說的,‘唇’角又微微揚起一抹弧度,只不過這一抹弧度當不僅僅有思念也有苦澀。
他雖然知道從他拿設計草圖給艾米的那一瞬間一定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一幕,他想要保護施槿,不想讓她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