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伊忱是完全聽明白了。
說到白家,他也算是半個白家人,哪怕他並沒有迴歸。如果說白崇杉是白家最為聰明的一個,那白媚兒就是當之無愧的愚蠢。
這樣的事情白崇杉自然是做不出來的,可白媚兒卻完全有這個可能。
看裴柔淳笑的一臉篤定,那就代表這件事情是真實存在的而並不是捕風捉影而已。
伊忱眯了眯眼睛。
如果被施槿知道這件事情和白家有關,以他那愛憎分明的性格來說或許的確是會牽連到和白崇杉之間的感情。
可裴柔淳剛剛說的是‘你們白家’,這一點倒是提醒了伊忱,他跟白家也有關係。
如果施槿一早就知道了他和白崇杉之間的關係,那豈不是也會收到牽連?
再則,憑白媚兒那個草包真的能夠想到這麼深?
還是說,這件事情裴柔淳在其中又是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伊忱很想要從裴柔淳那化著精緻妝容的臉頰上看出半分端倪,可演技向來很好的她又怎麼可能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為什麼告訴我?”他可不會蠢到以為她會這麼好心。
“你覺得還能因為什麼?自然是因為我見不得施槿和白崇杉兩人如此恩愛,早跟你說過了,我裴柔淳得不到的寧可毀了也覺不會拱手讓人。”
“所以,你希望我把這件事情捅給施槿知道從而破壞他們如今並不算牢固的感情?”伊忱也沒有扭捏,直接一針見血。
裴柔淳卻搖了搖手指。
“看來感情的確是很容易讓人迷失,就連向來冷靜的阿忱都有些糊塗了。”裴柔淳笑笑,“要是你直接把這件事情捅給施槿的話,施槿不信反而會牽連到你,只怕你往後再想要取得她的信任那就是難上加難了,所以這件事情絕對不能由你去說。”
“呵,那麼你說了這麼半天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伊忱感覺自己的耐心都快要被耗盡了一般,“絕對不能由我去說,難不成由你去說?”
裴柔淳一下就笑出了聲來,“真是要命了,阿忱你的腦筋都不帶轉彎的嗎,你覺得我說的話施槿可能會相信?”
“且不說施槿會不會相信我說的話這個問題,我本身也是不想要見到施槿的,一來是因為要避嫌,二來也是因為面對施槿只能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我的失敗,我受不了。”
這最後一句話算的上裴柔淳來這麼一場說的唯一一句心裡話,施槿的存在就是意味著她的失敗,她怕怕自己會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把施槿給撕了。
當然她也的確是可以那麼做,但那麼一來的話她苦心安排的一切可就真的全部成了泡湯會得不償失。
對於裴柔淳而言,現在整場大戲才剛剛拉開帷幕而已,之前的那些失敗都不算一回事兒,但往後的每一步她必定會每一步都小心經營,直到最後排除了所有的‘困擾’站在白崇杉的身邊,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他到底誰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他的女子。
想到那一天,裴柔淳的笑意達到了眸底。
這樣的她連伊忱看了都感覺心驚,下意識的就問出了口,“你到底下了多大的一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