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槿接到秦深電話的時候,是在去實驗室找苗薇薇的路上,當下她就掉頭去了學校東大門。
雖然秦深的語氣還是那麼恭謹,可她卻知道八成是白崇杉那變態又生氣了。
因為剛才那個掛掉的電話,她居然掛了白崇杉的電話。
根據以往已經很豐富的經驗來說,施槿甚至能夠想象得到在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她唯一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自己要那麼乖乖的聽話?
這個問題,一直到她氣喘吁吁的坐在計程車上的時候也依然沒有想明白。
不過,當她看到來的人只有秦深的時候心情竟有點複雜,說不上來是應該鬆一口氣,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失落。
“施小姐啊——”坐在副駕駛的秦深,忍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您怎麼能掛那個電話呢,你不知道……”就算是不接也好。
那樣的話也至少還能夠找個藉口,比如說手機不在身邊沒聽到。
“我……當時挺不方便的,所以就……”
秦深搖了搖頭。
這個解釋對於他而言都顯得那樣蒼白無力,何況是大少爺呢?
秦深的這一搖頭,施槿心裡面就更沒底兒了,她糾結的雙手緊握成圈就一直沒有鬆開過,直到車子在半山別墅停下來,竟連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施槿坐在車上,猶豫了好久,司機倒是沒有不耐煩,可秦深卻提醒,“施小姐,我們到了。”
“……”難道看不出來她很緊張嗎?
施槿第一次覺得從南大到半山別墅的距離那麼近,近的她都還沒想好一會兒見了白崇杉該說些什麼。
她完全記不起第一次從半山別墅離開差點走斷腿的往事。
施槿的手已然握在了門把手上,然而力道大的關節都已經發白了,卻還是沒能夠把車門給開啟。
“施小姐?”
然而,秦深的聲音再次響起,車門也由不得施槿願意不願意都已經被開啟。
施槿深吸一口氣,伸腿下車的動作那麼簡單,卻好像用盡全身力氣。
“忠伯,施小姐我已經送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秦深微微一彎腰就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忠伯。”
即使面對的只是管家,施槿都已經開始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施小姐,歡迎回來!”忠伯卻是笑容依舊,笑裡藏刀。
他似是看出了施槿的擔心,緊跟著就補充了一句,“大少爺公司有事兒直接過去了,這會兒不在。”
話落,很明顯的就能夠感覺到施槿原本有些僵硬的身體放鬆了一些。
她向來不喜歡逃避,這一刻卻覺得能晚一刻面對就晚一刻面對。
“哦,那我先去打掃大少爺房間衛生。”
施槿瞬間就進入到小女傭的狀態,朝著忠伯微微頷首之後就步履匆匆的往樓上去了。
其實,她自己沒有發現不是這一刻,而是從遇到白崇杉沒多久開始她就開始喜歡逃避了,比如,關於那個三天的約定。
但是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白崇杉回來之後該怎麼去解釋那個被掛掉的電話,即將到的三天約定反倒被暫時遺忘了。
忠伯看著施槿的背影,唇角的弧度比之前更深了一些,還有些意味深長。
樓上主臥的施槿,已經習慣性的收拾好了開始擦地板,她發誓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麼一刻像現在這樣喜歡擦地板過。
而且,白崇杉這個時候公司有事兒的實在是太好了,正好可以給一個緩衝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