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被捱打了的大夫人,愣住了神,隨即一臉委屈,但他也不敢哭出聲,反而是跪了在了地上。
“是我錯了。”
沈家家規及嚴,更何況,他剛才可是教著自己姑娘,如何以小人之心卻謀害正妻的性命。
這若是傳了出去,讓有些人當了個把柄,可是要損害他沈家門縫的。
沈知夏也算是從小便長在大夫人的身旁,她從來都沒有看過自己父親與母親生這麼大的氣,更沒看見過父親對母親動手,一下子被嚇得魂都沒了。
他哆哆嗦嗦的說,“父親息怒,我想著母親竟然不是有什麼別的意思,他只是順口說出這樣的話,您別太氣。”
“這些年,我獨自寵愛著姨娘,知道你心中不憤,所以我不在時你刁難姨娘,我也沒說什麼。甚至有時你給他立規矩,我也不曾管,是因為我知道,就算是我再喜歡姨娘,可他終究是個妾,你身為正妻,本就該管束他。”
這些年就算是她極具想要和一年二人雙宿雙飛,但是他仍舊記得自己是一個有正妻的人。
更記得姨娘是妾,就算是再寵愛,也絕不能讓他高於正妻。
當年的包辦婚姻他確實是不願意,但是卻也給了他該有的榮耀,也給了他該有的顏面。
甚至覺得這些年自己確實有時過於苛待於他,所以每一次在京中忙完回來之時,他確實也會選時間去陪伴大夫人。
他雖是隻有一妻一妾,但是卻也將這規矩做得極致,自然也絕不可能讓自己的姑娘跑去做別人的妾,壞了這樣的規矩。
你啊,我總是想著,這些年,總是虧欠你,所以便一直養著你這性子,卻不想你越發刁難,這回回來,夷陵三世從未與我說過什麼,但是他身上的傷和越發膽怯的性子足以證明這段時間你如何刁難於他,我還不從比你好好說說這件事,你卻教著你女兒做下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看來你著實不太適合做沈家主母。”
“我知道錯了,老爺,我以後絕不會再如此教導子女。”
沈家老爺本來心中就有氣,這些年來自己該縱容他的一件不少。
可是沈家內宅在他的手中卻一直都不得安寧,甚至自己好不容易用心栽培的幾個兒子越發的胡鬧。
就連自己的這個女兒,早些年還算正氣,為自己管理著商鋪,可是最近這幾年卻也是荒唐的要緊。
他本以為只是孩子們大了也不聽管,所以做事自然有分歧,但卻不曾想原是他這個做母親的便不是什麼好的人。
“父親,母親真的不是這樣的,他平日裡從來都沒有這樣同我說過,想來定是今天我與他爭吵讓他生了氣,所以他才會說出這樣的氣話來,還請父親看,在平日裡母親並沒有闖下什麼大禍的緣故,就這樣放過他吧。求求父親了。”
他心疼於自己的母親,更心疼於那個把自己一輩子全都交給了內宅的女人。
沈家老爺看這大夫人,他終究還是於心不忍的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