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秋天,風變得柔和起來,吹拂著沈知秋的鬢角,黑色的髮絲微微揚起。在書頁的翻動當中,時間在緩慢的流逝著,只是逝者如斯,不捨晝夜罷了。
還有五十天就是科舉了,身邊的學子們都變得忙碌起來。每天的早課,習慣曠課的人們都回到了教室。
趙榮智並沒有多麼驚喜,反倒是裝作一副驚喜的樣子,閒庭信步的走進學堂裡:“啊,真是沒想到,大家最近都如此勤奮。都說‘十年寒窗苦讀換取有朝一日金榜題名日,洞房花燭時。’各位現在馬上就要在金秋之時來到正式的考場之內,將自己學到的書本上的知識全部付之於筆端,想想真是一眨眼的功夫,時間就這樣子過去了。
所以我希望最後五十日的時間,各位學子們能夠好好利用充分,爭取在科舉時節收穫自己人生的第一次果實,成功開啟屬於你們每個人的仕途之路......”
沈知秋坐在座位上,看著直接睡死在桌子上的紀羨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人只是充當“夫子”的職位,竟然當的比老先生本人都盡職盡責,真是幹什麼都可以啊。
“知秋。”一旁的慕容嚴輕輕叫了叫自己,“你先把紀羨林叫起來吧,咱們今天中午要不要去春櫻酒樓用午餐?”
春櫻?不是叫春繁酒樓麼?沈知秋疑惑的撓撓頭,“不是春繁麼?這春櫻是......?”
“哎~知秋你有所不知,春繁酒樓是都城最大的酒樓,而春櫻酒樓則毫無疑問是都城最有格調的酒樓,絲毫沒有之一可言。酒樓內盡是一些文人墨客和政商人士,很大程度上算是一個名門望族的閒談用餐的好地方了,只是因為裡面生產絕色佳人,我知道你是不會感興趣的......”慕容嚴嘴角蕩起一絲笑容,
“所以一直沒有叫你,但是現在想想,你在這書院待了也有些時日了,經歷瞭如此之多的事件之後,在都城也算是小有名氣,也應該去這種地方見見人,熟絡熟絡感情,以便於以後行個方便之類的。”
慕容嚴話音未落,身旁響起一個慵懶的聲音,“你就算不為了看絕色佳人,去陪我喝酒也是應該的。”
這個聲音,毫無疑問應該就是一旁睡死的那個男人了。沈知秋翻了個白眼,“誰要陪你喝酒了,我可從來都沒說過。”
“我現在說的,你沒有拒絕就是同意了,就依了嚴兄的話,咱們今日中午就去,你陪我喝酒。”慕容嚴尷尬的笑了笑,看著沈知秋氣沖沖的瞪著紀羨林的臉,“怎麼就你這麼多事情!”
“我想,你管得著麼。”紀羨林攤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活像一隻太陽底下剛睡醒的大貓。
“如果你不纏著我做這些無厘頭的事情,我當然不管你,你死了都不管!”沈知秋氣急敗壞的擺弄著書本說道。
“那感情上一次飛身為我擋刀子的女俠,原來是個替身,是遙遠傳說裡的胡人女子麼?”紀羨林歪著頭打趣沈知秋,“還有,無厘頭是什麼意思?”
唉,怎麼跟這個人解釋都說不通,無厘頭這種後現代式詞語,自然是不會被一個一千多年前的古代富家公子所理解。
沈知秋懊惱的撓著頭,一抬眼,發現趙榮智正站在自己的課桌前。
“啊......先生,有什麼事情...啊......”沈知秋髮覺自己剛剛和紀羨林打鬧時發出的聲音未免有些太大了,影響到了其他人上課。心知肚明所以明知自己理虧,於是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
“知秋啊,”趙榮智帶著一臉無公害的微笑,“先生有事情交給你去辦,現在就走吧,哦對,慕容嚴你和他一起去吧,兩個人一起還有個照應。”
一旁的慕容嚴感覺情況也不太對,趕忙直起身子,“先生......您說這話......”
“當然是答應你們的要求,放你們去春櫻酒樓好吃好喝一頓啊。”趙榮智臉上“純良”的笑容與他口中的話極度不符,學堂之內傳出一陣鬨笑聲。
沈知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但這個時候身旁突然站起來一個人——紀羨林!?他頭也不回,一把抓住沈知秋的胳膊就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