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怎麼處理這件事?”第二天,紀羨林坐在下課的桌子前面對沈知秋問道。
“我還是不能直接去盧繪熒的房間,因為如果我直接說明,並且去房間取證的話,那就說明我確實就是昨天晚上偷聽她說話的人了,所以這件事情還不能著急。哎,對了,話說今天她有去上早間的茶藝課麼?”
“沒有,我之前見到她總和陳小姐走在一起,今天只看見陳小姐一個人。”
“莫非......”沈知秋心中盤算,“莫非盧繪熒是去藏匿先生的檀香手串了?”沈知秋皺了皺眉,“別讓她先得逞啊,這樣我就處於被動了......”
“那走吧?”紀羨林站起身,先去她房間那邊瞧瞧,看看這個人有沒有什麼企圖。
二人剛走出屋子,就被一堆圍觀的人擋住了。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沈知秋看人群黑壓壓一片,趕忙問道一旁的一個學子。
“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沈知秋啊,這邊出命案了,剛剛發現的,你不知道嗎?”
命案!?沈知秋一個哆嗦——怎麼又出命案?這次竟然還是在書院裡?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顧不上人群的擁擠,拼命的衝到前方去。善學亭湖面上,漂浮著一具屍體,已經被水泡腫了,夫子慌慌張張的來檢視,被嚇得當即暈倒過去。人群一片譁然,亂作一團。
“沈知秋你回來啊,你衝那麼前幹什麼!”紀羨林好不容易才擠到沈知秋的身旁,也被眼前的慘狀吃了一驚,“聯絡衙門的人了麼?”
沈知秋大腦中各種資訊一直在聯絡著,但是始終找不出來線索。她不再理會喧囂的人群,一把拖住女屍的衣服,將她拉了上來。
人群一下子散開來,不少人都跑了。紀羨林想阻攔卻沒來得及,“哎你在幹什麼啊!這種事情應該衙門的人來做啊,你現在把她拖出來幹什麼啊!”
女屍躺在地上,沈知秋沒有理會紀羨林,彎下身仔細檢查了女屍的口腔內部和身體。竟然從女屍的懷中摸到一根細長的東西!
熟悉的手感,不會有錯,沈知秋將手伸進女屍的衣服中一掏——果然是自己丟失多日的竹笛!
“沈知秋!你在做什麼!”一旁傳來一聲大呵。人群都回頭張望。
是盧繪熒站在另一端,臉上滿是驚愕與氣憤。
“是你殺害了我的侍女!你現在還對她動手動腳!你真是厚顏無恥,我要讓衙門把你押走!”
站起身,沈知秋面無懼色,“盧繪熒小姐,這位可憐人是因溺水而死,而且就現在的狀況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昨日丑時,雖然是你盧小姐的侍女,出現這樣的事情,沈某也倍感惋惜,但還請小姐不要血口噴人,無理取鬧才是。”
沈知秋行了禮,“她身上有沈某的笛子,盧小姐的侍女為什麼會拿著沈某的笛子晚上在湖中溺亡,我想這需要盧小姐給個交代。”
“你!我的侍女陪伴我多年,對我忠心耿耿,但凡發生任何事,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於我,怎麼會像你說的那樣隱瞞真情,你這分明就是在這裡含沙射影,故意為難我!”說著咬著嘴唇,聲淚俱下。眾人投來安慰的目光。
沈知秋不再理會。蹲下身繼續在死去侍女的衣兜裡翻找著什麼。
“沈知秋!她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死者為安,你若是再敢在我的侍女身上肆無忌憚的動手,我必定饒不了你!”盧繪熒氣的渾身發抖,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吼道。
沈知秋的手抽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條手串。
“這,這是先生的手串!”人群中有人認了出來。
黑色的檀木手串散發著光亮,即使被湖水浸泡了多時,也依然十分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