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沈知秋輕輕點了點頭。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彆著涼了。”慕容嚴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沈知秋的背後。
“謝謝你......慕容嚴......”沈知秋拉住大衣的衣角,遮住自己略略有些發紅的臉龐。
“沒什麼,你我不必如此多禮。”慕容嚴轉身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池塘對面走過三三兩兩下了晚課的學子。沈知秋把頭枕在膝蓋上,不知不覺發起呆來。想到現實的事,京兆府家內部的事,以及自己將後要走的路,沈知秋摸不到一點頭緒。
“想不到,就暫時算了吧。”慕容嚴的話迴盪在她腦中,意外的有些溫柔。
那便算了吧。沈知秋轉過身,走向宿舍。微風拂過,荷花輕輕顫動,夏日的模樣便是如此。
後來的幾日裡,沈知秋專心致志的複習,把自己之前很久沒有看過的書籍全部都搬了出來,為了和趙榮智許諾過的科舉成功中舉,自己一定要努力才行。但讓她感到為難和頭疼的是,古代的文獻書籍全部都是文言文,這對她的閱讀和理解學習形成了很大的阻礙。慕容嚴擔任沈知秋的老師,將這些生僻通假字與文法通通毫無保留的教給沈知秋。沈知秋也沒有辜負慕容嚴的期望,十分快速的掌握了大量的應試知識。
反觀紀羨林這幾天卻看不到他的身影,每天上完課就迅速消失了。沈知秋幾次想攔住他問問情況,誰知他溜得比兔子都快。
終於有一天傍晚,沈知秋一個箭步攔在紀羨林身前,“跑什麼跑啊,每次一下課就跑,問你個問題都問不到了!”
“你都每天找慕容嚴學習了,現在才想起來問我麼?晚了。”紀羨林皺了皺眉,不快的側身準備過去。
“我就問了一些文法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反應這麼大啊?!你是連面都不打算跟我見一面了是嗎?”
紀羨林沒有再回答她,執意從她身旁走過去。擦得沈知秋往後退了兩步,氣得直跺腳,“好好好!那我不管你了,你開心了吧!”說著氣沖沖的走了。
又是不歡而散的傍晚,回到宿舍,沈知秋一把推開木門,“慕容嚴我跟你說紀羨林他簡直是個......”
房間裡空無一人,看來慕容嚴不在。
另一邊,在書院西牆的一處涼亭邊上,站著一個男子,涼亭的長椅上,還躺著一名男子。
“你也算稀奇了,堂堂的大官員,紀家驕傲的兒子,就因為一點小事,在這裡喝個大醉,成何體統呢?”原來長椅上躺著的人,正是紀羨林。
紀羨林將手中的酒壺扔到一旁,抬起惺忪的眼睛,看到居然是慕容嚴,扭過身去。
“真是丟人呢。”
聽到慕容嚴這麼說自己,紀羨林不屑的打了個哼哼,迷迷糊糊的說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什麼時候輪的著你來指手畫腳了?”
倒在地上的酒壺被撿起,慕容嚴一抬頭,將酒壺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迎著紀羨林驚愕的目光,慕容嚴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了一句:“今日你若是想喝,我就陪你喝個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