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過獎了。”那人擺了擺手,拉著沈知秋坐下。
“上次臨別倉促,忘記問公子姓名。”沈知秋說。
“在下張旭,上次多虧公子出手相救,我們那一車都是上號的綢緞,不然我們可就損失大了。”那人抱了抱拳說。
“張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沈知秋笑笑,“此番前來,是有一件事想要請教。”
“沈公子但說無妨,張某能辦到的事一定幫忙。”張繼說。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前幾日碰到了一個奇怪的人,他也給了我這樣一個香囊。”沈知秋說著,拿出了另一個香囊,將兩個擺放在一起。
張旭一愣,隨後拿起兩隻香囊細細對比:“這兩隻香囊的確都出自我們玉錦軒,但並不出自同一個地方。”
“此話怎講?”沈知秋問道。
“這兩隻香囊雖然用料、刺繡、乃至香味都是一模一樣,但它們縫製的針法不同。”張旭小心地拉開香囊的里布,給沈知秋看。
“我們常用的縫針手法是‘回針法’,就是我給你的這個香囊。而這另一隻,用的是疊針法,是邊境那邊常用的。我們玉錦軒在邊境外也有交易分店,所以,這應該是出自邊境。”張旭看過後,細細分析道。
“確實有可能,這是使團裡的人給我的。”沈知秋點點頭。
“這香囊沈公子一定仔細收好,既然那使者給了沈公子,就必有大用。這香囊我們都是不輕易示人的。”張旭叮囑道。
“放心,我會收好。”沈知秋點點頭,把香囊放到貼身的衣物中。
“沈公子可真是個傳奇人物,小小年紀便得了皇上的金筆,還收了我家兩隻香囊,沈公子以後有了難處隨時來找我,就憑著這救命之恩我也一定全力以赴。”張旭笑著說。
“張公子要是再打趣我,我可就走了。”沈知秋笑道,“我見公子器宇不凡,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張旭的來頭她還沒有摸清楚,可看這人的言談舉止,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更何況他們與朝廷有關,交個朋友總不吃虧。
“當然可以。”張旭站起來行禮,“我今年十五,看年齡我應該比你大幾歲,便以兄弟稱呼了。”
“那是自然,沈某今年剛剛十二。”沈知秋起身還禮道。
“我家店裡剛進了一批新料子,不如就給沈兄做件衣服如何?一則權當謝禮,二則表我兄弟心意。”張旭說。
“張兄客氣了,心意我領了,這衣服我就不收了。家裡的衣服還新著,我就不暴殄天物了。”沈知秋笑著拒絕了。
張旭見他執意如此,便沒有堅持。
“過段時間就是春闈了,沈兄可要給我加油啊。”
“春闈?你也參加嗎?”沈知秋問道。
“是啊,怎麼?你有兄弟也參加嗎?”張旭問道。
“不,是我自己。”沈知秋說。
“你自己?可是你的年齡還不夠。”張旭提醒道。
“確實不夠,但是我想向聖上申請破例允許。”沈知秋說。
“破例,這個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幾年也沒有幾個,恐怕不太好申請。”張旭皺皺眉。
“確實是,但是我想試一下。”沈知秋說。
“也對,聖上都賜給你金筆了,你還破獲了案子,聖上肯定已經注意到你了,同意的可能性很高啊。”張旭笑道,“那就預祝我們都能金榜題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