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雅告別霍老太太后,獨自一人頹然地回到了女兒的病房。這一路上,她不知自己撞到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撞到了她,只是覺得這條路走的格外漫長。
此時正在悉心照料童童的齊莎莎,看到一回來就躺在沙發上的陳清雅難免有些疑惑。
“清雅?你沒事吧,霍墨城那邊怎麼樣了?”齊莎莎思慮略久還是擔憂的詢問了出來。
此時,陳清雅並未回答閨蜜的詢問,而是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吞噬著自己所有消極的情緒。她覺得霍母其實也說得沒錯,如果沒有童童的存在,她與霍墨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會像兩條毫無交集的平行線吧。
等了許久的齊莎莎依舊沒等到答案,就在她以為沉默就是回答之時,陳清雅開口說話了。
“莎莎,霍墨城沒事,已經脫離危險了。”沙啞又疲憊的聲音緩慢的傳入齊莎莎的耳朵裡。
聽到這個訊息的齊莎莎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畢竟霍墨城不僅是閨蜜心中的愛人,還是童童的親生父親,何況這次事故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童童住院而發生的,一旦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恐怕以陳清雅的性格,她能內疚懊悔一輩子。
“那就好,既然脫離危險了,你就放寬心吧。”齊莎莎愉快的話語伴隨著風鈴聲一同響起。
陳清雅悶悶的呢喃著,“嗯, 不會有事的。”
明明童童沒有事了, 霍墨城也脫離危險了,按照往日, 清雅一定不會如此失魂落魄,除非還有什麼事情壓在心頭。大腦迅速飛轉的齊莎莎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看著還趴在沙發上的陳清雅,齊莎莎躡手躡腳的走向沙發,想要給她一個安慰的泰山壓頂。而陳清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根本沒有察覺到齊莎莎的動作。
噗的一聲, 齊莎莎撲在了陳清雅的身上,特別自豪的說:“不要不開心啦,來我給你充充電,讓快樂貫穿在你的世界裡。”說著就要將遮掩著陳清雅臉龐的頭髮撩到一邊。
陳清雅感覺到閨蜜的意圖後, 電光火石間, 她抓住了齊莎莎的惡手。不過這樣一來,齊莎莎敏銳的察覺到事情的貓膩,也不顧陳清雅願不願意, 直接用另一隻手疾風迅雷般撩開了頭髮。
撩開頭髮後一片猶如鮮血胎記般的巴掌印在陳清雅白皙的臉龐上,這一視覺衝擊,讓齊莎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愣怔了好一會兒。
“清,清雅,你的臉怎麼了?”齊莎莎目瞪口呆的問道。
看著齊莎莎被震驚的眼神,陳清雅就知道自己的臉現在肯定慘不忍睹。
是的,文臻卿打的不僅僅是一巴掌那麼簡單, 裡面包含著她對陳清雅所有的不滿與憤恨, 因此,下手的那一刻, 幾乎調動了全身的力氣。
齊莎莎回神後, 手顫顫巍巍的伸向陳清雅腫脹的臉龐蜻蜓點水的摸了一下,眼含淚光的與陳清雅兩目相視, 聲音止不住的發抖:“到底是誰啊, 對你下這麼狠的手。”
病房中一陣沉默, 事情都到了這步, 陳清雅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避重就輕的同齊莎莎說了一遍。
齊莎莎腦袋瓜一轉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你不要再用他家親戚來代替了, 是霍墨城他母親吧,否則你也不用這樣遮遮掩掩的, 我要去找她,好好問問她,為什麼不分青紅皂白的隨便打人,這還沒有王法了?”性格直爽的她說罷就要為陳清雅討回公道。
“莎莎,別去,求你了。霍家不是一般的名門貴族,我也不希望你因為我最後被打壓。”陳清雅的情緒終於繃不住了,聲音顫抖的將齊莎莎攔了下來。
無奈,兩個人面面相覷, 各自無言。
良久,齊莎莎率先敗下了陣, 蔫巴著腦袋說道:“清雅,作為你的閨蜜來說,我清楚霍墨城在你心中的位置, 但喜歡並不代表著一切,你也看到了,他母親有多牴觸你們交往。”
俗話說, 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婚姻的本質是美好的,可同樣也是現實的,不被周圍人祝福看好的婚姻,有很大的機率是走不到頭的。
齊莎莎看著陳清雅的眼睛,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靠在她的肩上柔聲說道:“我希望你和童童永遠幸福,但咱們這平民老百姓沒錢沒權的,人家們也看不上咱們,可咱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原則和尊嚴。清雅, 咱不受這氣,趁你還年輕, 而且還這麼優秀,何苦吊在著一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