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吶喊震得傲青表情麻木。
大勢所驅,自己一力不可扭轉乾坤,縱這些神界道主們聽懂了自己的話,也不會就此罷手,因為是他們是無畏的勇士,寧可死在戰場上,也不願坐以待斃。
一朵又一朵的血花盛開於星海中,很快瀰漫於天際的鹹腥氣變得濃郁起來。吸食了神王的血,神聖的洪荒二碑,碑色變得妖冶起來。
死者越多,碑石內散發出的氣息便越強勁。
誰能阻止他?
眾神王們悲哀地發現,此刻只有那不屬於此界的雷道主,才真正擁有與因果道主一戰的底蘊,除此之外,無論是誰,上前便是送死。
他們染血的劍在風中顫抖。
有些人的目光落在鶯飛草長的自然聖峰上,有些人目光落在生死意正在覺醒的生死之山前,神界為何三王立世。那是因為自第一代神王以來,便有一個傳說。
傳說雙尊聯手,可以合力鎮壓與封印第三位道主君王。
所以神界至尊,不是一位,不是兩位,而是三位!
穩定的挾制關係,長保神界太平。然而就算神界延續到了當代,依舊有無數道法,無主繼承,下界修士皆在路上,還沒達到問鼎巔峰的強度。
自然道主,氣息如風,自入主聖峰之後,便從來沒有在世人眼前出現過,生死道主……今日依稀有現世徵兆。
那麼他能趕在界滅之前,出現嗎?
蘇瞳走入了彼岸聖殿,看到的是一片輝煌之景。
這裡居然像一個孩童玩具的陳列室,無數透明水晶匣裡,靜放著形態各異的袖珍船模。
她走過鎏金的地磚,赤足在地上沒有半點聲音,光滑的磚面,倒映著蘇瞳的身影。
蘇瞳停留在一個水晶墩前,檯面上水光陣陣,一枚碧葉輕輕載著一位俊朗少年。
他像極了自己當初以莆草渡河的模樣,即對此刻忐忑無比,又對未來充滿希冀,一個小小的浪頭開啟,便能令碧舟左右搖曳,可是少年努力平衡著船身,身上生死之意交替得分明鮮明,彷彿一息而生,一息又死。
有意思。蘇瞳眨了眨眼睛。
看來彼岸殿裡陳列著洪荒有史以來,所有踏入生死之門,且能在河中泛舟人的記錄。所有行舟,都是從最簡陋的模樣開始,一點點向著巨輪演化。
有人半道船殞,有人正在路上!
沒有精力去嗟嘆少年的傷心舊事,蘇瞳一步步朝著殿前行走,看到了許多色彩黯淡的無主之舟,船主已逝;同時也看到了一些正閃閃發亮的船支,船主意氣風發。
最意外的是,在這些生死之舟的剪影裡,她居然還看到了君琰的父親!
那謫仙般的畫匠,站在一張宏大的山水畫卷上,居然躋身萬舟之前!
“能生得出君琰那樣孩子的父親,又怎會平庸?”蘇瞳笑笑,以神識覆蓋整個聖殿,並沒有再發現熟人的氣息,便徑直走到殿前。
殿前有五抹極強橫的生死道意。
它們幾乎齊頭並進,前後之間只有細微的差距。
最前一船,是屬於真道滅的!雖然它的巨輪形態最不倫不類,似乎雜揉著許多混亂氣息,但混亂裡,又帶有一種奇異的平衡。
第二是自己的……
一團混沌。
無舟無形。
因為自己的蒲草已送給了黃泉裡的不死鳥,所以從嚴格的意義上說,自己已經船殞,然而彼岸殿卻仍保留了自己的道念,這倒是在蘇瞳的意料之外。
看來失去渡河之舟和自己的,的確是一件極為特殊的事件,畢竟整個大殿內,除了自己的道念,其他被記錄者,皆有渡船。
但這彷彿並不影響她競爭生死道主的資格。因為自己那被留在殿前的混沌之光,已經隱隱有著超越真道滅那破船的趨勢。
剩下三艘船裡,火照之主落在最後,還有兩枚河舟,氣息陌生,卻在火照之前,也不知道是何方隱世強尊?
唯一令蘇瞳感到費解的,是在整個殿裡,她都沒有找到不死鳥師傅的船影。
該不會是他本人超越洪荒面位,所以並不記錄在這個世界的生死道里吧?
一個滑稽的念頭閃過蘇瞳的腦海,她勾了勾唇角,將腦海裡不切實的想法甩開,而後朝眾舟競相爭遊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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