啖鬼血淵!
不但明藏在此刻激動得喊啞了嗓子,就連天上的神王也“嗖”地站起身子,將棋盤上已經成定局的棋子們以手拂落,目光怔怔地窺視著這場虎河下的王戰。
血功到底是先天傳承,還是後天修煉,區區一把血色的鐮刀根本不足以說明問題,傲青帶蘇瞳來時,羅生獄的結界裡,分明沒有走出過屬於牧雲秋的饕餮獸影,前去九十九洞天時,迎尊石臺也不是牧雲秋當年所說的那一尊。
所以這啖鬼血淵的施放,從很大程度上可以分辨傲青的真正身份。
這令久不心動的神王,呼吸聲也沉重了一分。
看不清,還是看不清。
此刻的啖鬼血淵,輪廓模糊,與多年前驚鴻一現的超級血器,還是有著一定的差距。神王指中捏著一枚落敗的白子,不斷。
在血色漸濃的威壓下,十里香表情驚愕地連連後退,身後張開的菊濤開始出現枯萎的徵兆。她分明已用血威鎮壓著那些掛在菊濤上的血器,可是它們還是在狂風的召喚中,一個接著一個地朝傲青飛去!
“這不可能,我的次序,分明在你之前!發動!發動!”
十里香的聲音粗獷嚇人,與之前蘇瞳的記憶截然不同。她妄想呼喚這些血器對眼下的螻蟻們發起攻擊,可是它們似乎都與自己的精神失去聯絡。
“大概因為,你不配吧?”傲青挑了挑眉梢,一臉不屑,才不會把十里香一半根基在自己身上的事說出來。
傲青的態度激怒了離恨,不過此刻傲青的視線,卻繁雜地落在了明藏的身上。
明藏吞吞口水,總覺得殿下有話要說。
“這些血器,承載著血族厚重的歷史與榮耀。它們既是我族驕傲,同時也是我族的……枷鎖。”傲青低沉的聲音果真響起,悠遠而深邃的目光令明藏一陣痙攣,脖後的汗毛根根豎起。
枷鎖……
是啊,明藏深以為然。
血器在族人死後無法銷燬,而一旦流出族地,又將被別有用心的外人利用,所以為了封印它們,血族千百年來都不敢向外擴張,幾乎所有最強戰力都被佈施在王殿四周,與其說是保護閻羅,不如說是用自己的一生保護著先人們留下的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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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命雖然是光榮的,卻也極大地限制了個體的發展。
這種想法,屬於大逆言論,只有為數不多的血翼才敢暗自討論,沒有想到自己的主子,也認同此事。
不過現在說這些,主子是想做做麼呢?
“所以啊……珈巽,破碎吧!”
最受傲青力量召喚的,是一尊水環寶塔,此物為傲青昔日部下伏川的舊物,蘇瞳見它眼熟,因為它曾留在九十九洞天的九門最外一排武器架上,等待傲青的迴歸。
嘭!
水環寶塔在傲青的低吟聲中,破滅了,紅色的碎片令人心痛不已。
明藏張大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也是他老友的東西,見物如見人,所以看它的逝去,明藏心如刀攪。
難道……難道只有這樣……才能解除血器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