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一魔宗得罪了小閻羅,小閻羅便派出這巨蜈,一口將宗上十七八個長老連同整個山門都吞到了肚皮裡,那場面,聽說當場嚇傻了百餘旁人,現在還有人看到小蟲就尖叫的!”
“這……這次,也會用吞的麼?不會連帶著殃及池魚吧?”一聽旁人這樣說,有些魔修立即後悔站在這裡看熱鬧了。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
“應該不會,因為吞天魔功消耗極大,每次發動,都會令災難沉睡數年,對付兩三個小角色,小閻羅沒那麼傻。”有人分析得頭頭是道,引來眾人連聲附和。
傲青放下蘇瞳,在逐日仙王的肩頭站了起來,身上殺意更加分明,可是他還未出手,肩膀卻搭上了一柔軟的胳膊。
“那陰陽眼兒的小子,你認識?”蘇瞳靠了過來,笑眯眯地看著傲青。
“與他長輩曾有些交情,這也看得出來?”傲青心頭一跳,記得這事自己並沒有提過。
“那就留他一命吧,用不著認真置氣。”蘇瞳搖搖頭,感覺傲青之前一直收斂著自己的脾氣,如若不然,陰陽眼在明貶逐日暗損自己的時候,傲青就已經把他脖子捏斷了。
“怕我抹不開臉?呵呵……不用!”傲青一臉森然,露出了尖尖的牙齒:“原就是他老子欠我,替他教訓後代,毀了交情,他也不能將我怎樣。敢動我的女人,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一來就見血光,兆頭不好,何況得罪我的人多了去的,打打殺殺的也厭煩了,這小子有錯在先,不過罪不至死,給他些苦頭吃就得了,省得在羅生獄裡尋人時候,屁股後面還多個追討子債的。現在師傅還不知在哪等著我呢,速速了了此事,帶我進羅生獄吧。”蘇瞳扇了扇手,已經對陰陽眼兒失去了興趣。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傲青的殺心不會這麼重,既然與故友有關,橫豎陰陽眼兒也沒真的傷她,沒必要撕破臉皮。
算那小子走運。
傲青本也不屑與這種角色槓上,既然蘇瞳開了口,便放陰陽眼一命好了。
逐日仙王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傲青閉上雙眼,身上的殺意正緩緩卸除,可他既無行動,又無指令,逐日便也立在原地,一步未退,像是絲毫無懼可怕的蟲威。
遠處的魔修們,看到巨蜈身體緩緩蠕動,可怕的足部相互碰撞,發出沙沙聲響,便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那魔獸如同夢境裡最可怕的怪獸,本身便是恐懼的化身,光是身形便勾起了人心中最灰色的記憶。
在主人的召喚聲中低下頭顱,災難之蜈口角滴落粘液,在空氣裡蒸發發出滋滋聲響,一對毒鉤左右擺動,末端幾乎掃到了傲青的面門上。
就連身體巨大的夸父,在此魔獸面前都有些微不足道,巨蜈蚣的眼,至少有逐日仙王的頭那麼大,所以探伸至傲青面前,更是巨如星辰,清晰地倒映著他已被扭曲的影子,好像在無聲譏諷他接下來將被折斷的悲慘宿命。
“太可怕了,就是那麼囂張的魔修,在面對災難時也立即失去勇氣,我還以為能見到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呢,真是無趣,那人居然直接等死!”
“聽說夸父都是無畏的勇士,主子不動,夸父也可以揮揮身後的斧頭啊!沒想到主僕二人,皆是孬種,倒那女子還算堅強,居然沒有尖聲驚叫。”
“不叫的……是早嚇破了膽吧?哈哈哈哈哈哈!”圍觀的眾人各種猜忌,又覺得刺激,又覺得勝負太明顯,著實沒有玄念。
有人甚至伸了伸懶腰,打起哈欠。
在災難的凝視之下,許多敵人尚未出手就要被震裂心,陰陽眼兒心中無比得意,還以為傲青與夸父已敗,他的目光便落在了仍坐在夸父肩頭的那女子身上。
也是奇了。
那青衣女子看上去似乎渾然不知自己身處何等絕境,居然雙手撐在身體兩側,如戲水般掂著腳尖,好像在等人又在自娛自樂的模樣。
那下破膽的夸父徒有其表,還沒這女子有趣,一會兒將夸父與魔修餵了蟲,他倒是要好好看看這丫頭肚皮裡裝著幾隻膽。
傲青揉了揉太陽,終於想出符合蘇瞳要求的解決之道,如果要他動手,只怕會控制不住力道,一巴掌將陰陽眼打成陰陽鬼。
所以還是假旁人的手吧。
“我終於想起了,你是誰,畜孽!”
猛地張開雙眼,傲青的眸中突然迸射出一股絕世兇獸的駭人之光。之前只認出陰陰眼兒身上的血脈,許多年過去,他竟差點忘記了這條曾經在他腳下打轉的小蟲子。原來自己真太久沒回過舊地,竟連小蟲都長到這樣大了。
平地始生狂躁之風,大風迴旋,拂過人潮,令眾魔修都驀地側過臉去,像是被人重重扇了一個巴掌,右臉頃刻發紅發熱,很快腫了起來。
傲青的嘯聲壓得很低,只有滾滾威壓拍擊而起,落入旁人耳中,化為了一段語焉不詳的雷鳴,但那巨蜈通靈,在感知其氣息之後雙眸迅速地縮在一起,神色似人,竟如遇見了天敵一樣,害怕得勾足倒刨,迅速後退,將自己的胸腹推擠得高高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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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看得旁人睚眥欲裂,明明它就是恐怖的化身,世上怎麼可能還有別的東西能令災難畏縮?
“呵,記性倒是不差。按老規矩來吧。”傲青負手而立,唇角勾起了一抹壞笑。
這句話陰陽眼兒倒是聽清楚了,可他還未理清頭緒,背心便遭遇莫名的巨力攻擊,被“轟”地掃出千米,七竅都崩出了血線。